吗?天族的人不杀我报仇,反而要将魔族踏平……不过,也难怪,毕竟两族宿怨深厚,说到底,我‘刺杀天君’不过是个导火线。
华胥将手中的龙渊剑平举齐眉,再次凛声宣战:“魔族主帅出来迎战!”
我化出了七禽五火扇,直指华胥,大声喝道:“本尊迎战!本尊乃魔族尊神,天君,你未免也小瞧我了。难道我不够资格与你一战?!”
华胥祭出空闻声,冷嘲热讽:怎么,才睡了一个晚上而已,你就这么护着你的姘夫了?!
我不想在和华胥废话了,一扇子扇过去,直接祭出了三昧真火和天上火,专门对付这些个天兵天将。
眼看要烧成一片了,我的火焰却被华胥眼疾手快的唤出十重水结界挡住了。
我的扇子还没来得及挥第二下,八十一把龙渊剑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布下了一个五行八卦阵,将我困在了阵眼里。
他用了龙渊来困住我了,此时他手上没有兵器,接下来我就该用羽刃,幻化千万利刃无孔不入的在阵外攻击他,可是,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一阵一阵翻腾着。
华胥在阵外,用空闻声传入我的耳朵里:夫人,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让朱彦出来受死。他会明白觊觎我的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亦用暗语回复他:谁是你夫人,不要恶心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像天族的士兵宣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绝对让你身败名裂!
阵外,他宛如天神一般微笑着:夫人,你尽管说。我一定敢做,敢当!
我郁卒的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乱的样子,我反而不敢说了。他颠倒黑白的本事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我要是真的说了,会不会正中他的下怀?万一天族的人都支持他将我关在天宫里生孩子,怎么办?!
我问华胥:“你这次究竟想干嘛?”
华胥却没有避讳的直接回复我:“只要三界一统,各族之间再也没有征战,大家都无差别的生活着,三界只有一个君主,天地也会建立起新的秩序。”
我的脑子一热,这不正是他在桃花林林对灵儿说过的话吗?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一身清隽白衣衣襟飘扬,剑指天下的背影,周身都笼罩着无言的张狂。
原来,他想当这个三界之主,他景象用这种办法,消除我们之间的障碍?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忽然平地刮起一阵狂暴的风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那风沙没有刮进八十一把龙渊剑布成的阵眼里,但是我的眼前忽然掠过一大片白衣,我没看清那魅影一般的身法,就被他搂住了,一阵舌吻,疯狂的吮吸,然后开始啃脖子……
他居然?!
我恼羞成怒:“这里这么多人,你想干嘛?!
“尝尝你身上有没有野男人的味道!”
……
铺天盖地的风沙过后,华胥依然面不改色,一脸正义凛然的站在阵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却有些凌乱,唇角还被咬出的血。
华胥对身体检验的结果,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神色,那抹隐隐的笑意,刺痛了我的眼。
华胥站在阵外高高在上的对我说:“魔尊,本君再问你一边,你认不认错!”
我愤怒的瞪着他:“呸!不要脸!”
看我如此粗鲁,天族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
华胥冷冷的说:“冥顽不灵。也罢,本君今日就将你绑回去,一定押到我父君的灵前,磕头认罪,忏悔自己的罪业!”
我用腹语对他说:我最讨厌假惺惺的人,你想灭掉魔族,不就是想要我吗?你敢把你真实的目的告诉你天族的将士吗?
华胥说:你,我要。魔族,我也要灭。魔族的人,各个都像你一样,即无情又残忍,将异族的生命视为
蝼蚁。天地之间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即无慈悲又胡作非为的种族。既然你们爱好武力,那我就用武力将魔族驱逐出三界。直到魔族弃恶从善,信奉天地正道为止。
我听得有些懵了,华胥这是又在同我讲道理吗?他这明明就是在杀戮异族,为什么他讲得这么有道理,还一副日月昭昭,大义凛然的样子。在我看来,他的就是想扩充自己疆土,抢夺自己想要的女人罢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冷笑一声:“天君,没想到你无耻起来,都无敌了。”
华胥用空闻声回了我一句:夫人过奖。
就在这个时候,朱彦小弟终于出场了。
朱彦真身是一条红色的小蛇,他的法器是红缨枪。虽然朱彦的小白脸嫩生生的,但是,舞起红缨枪来,还颇有几分风姿。
不过,在我的眼里,也就是个中看不中打的,他的那些招式……未免花哨了些。跟华胥过招的话,那简直是找死。
朱彦按照两军对阵的礼数,先报上名来。
我看朱彦还真的打算一对一单挑,我骂了一句:“你这是想找死吗?!
两军战士都不知道我这是在说谁,却被我没有一丝礼貌的语气震住了。
朱彦咬着唇瓣委屈的望着我。
华胥则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放心,他没有碰不该碰的东西,我不会杀死他的。”
我重重的闭上眼睛,然后蓦地睁开:“我魔族将士听着!非我族类,其心可诛!天君仗着自己武力欺人,还讲什么一对一公平决斗,杀戮我同胞!我魔族男儿有血性就一齐杀上去,战个痛快!”
纵使我已经没有帅印,我那一段话也足以激起魔军的斗志。
然后,我的同胞们……就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冲啊杀啊的砍人了。
天族对于我们这种行为十分的不理解。明明主帅就在眼前,主帅都没有发话,就一股脑的冲上来砍人了。
所以,魔族将士们都冲到我前面去了,天族的将士们还在等候陛下的旨意。
华胥无奈的摇摇头,也下令迎战。
如此一来,华胥也顾不得掳走我了。
只见他一抬手,收龙渊剑,八十一把合成了一把,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唤来了我的坐骑黑豹子,飞在千军万马之上,从阵前退到了阵中。
可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他事情了。刚刚和华胥打了一架,感觉到有些动了胎气,朱彦此刻也赶到了我的身边,劝我回去休养。
我向朱彦推荐了一位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支牯大将军之后,做主将,交代他们道:“对方的主帅心智深沉,弱点是后发制人。他最擅长用的是长蛇阵,虚实相济,攻守兼备,此阵若成就会让我军四面受敌。一旦你们发现天族组成天干十二支的阵型,你们要立即用铩羽阵,逐段击破,使他们首尾不能相接。”
支牯大将军领命之后,就带上八位军旗官去指挥战斗了。
临走的时候,我幻出了一只魔鸢的分身。
我对朱彦说:“从此刻起,我的魔鸢将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如果战事有什么变化,就派魔鸢的分身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解难。”
我退回了主营,却看到伏烛,独自一个人坐在营帐里,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看到我,伏烛略略抬起一双阴冷的眸子:“圣尊,刚才你与天君对阵交锋,你对这次天族进犯我魔族,怎么看?”
我叹了口气道:“天君这次不会善罢甘休的。上次在淇水,冥界之门打开,我下令魔族将士退散,对鬼兵流窜三界不闻不问,恐怕是把天君彻底的激怒了。今天这一仗,我们肯定会输得很惨。”
伏烛忽然在嘴边露出了一个残忍而冷酷的微笑:“那倒未必。”
说完,伏烛默默的撩起了手臂,我蓦地一惊,那上面不正是‘尸魂印’的印记吗?!
我惊愕的问伏烛:“昨天夜里,真的是你在淇水,是你趁着仓宸历劫的时候,夺走了他的尸魂印?”
伏烛点头。
我又问:“那天君可知道此事。”
伏烛说:“很不走运,刚好被他撞见,所以,我没来的及救出仓宸,只能砍下他一条手臂,就是刻着尸魂印的手臂。”
我倒吸一口凉气,伏烛说着这么狠的话,听起来却好像是稀松平常一般。
我十分严肃且认真的对伏烛说:“圣君,你不能在天族士兵面前明着用‘尸魂印’,这样会激起天族士兵的愤怒,天族连续两夜对抗鬼兵,死伤惨重,你现在若是当着他们的面召唤鬼兵,天族将士会将所有的血债都算到我们魔族的头上。正中了天君的下怀!”
伏烛冷漠的瞟了我一眼:“到底是女人,瞻前顾后,悠游寡断!今日是天族前来挑衅,而且还是天君掌帅印,此时又鬼兵助阵,我魔族必定气焰高涨。”
我试图说服伏烛:“圣君,你不知道,鬼兵没有神志,极难控制。他们
发起狠来只要是活的就咬,根本不管敌我。我意思是,尸魂印我们可以悄悄的用。潜入天族的腹地,打开冥界之门……”
“够了,我意已决!一定要让天下人看看我魔族敢与天斗的霸气。”
我心中腹诽,真是顽固的老家伙!算了,与我何干。魔族我也早就不想呆了,我还是趁着魔族覆灭之前,赶紧跑路吧。
估计今天这仗打完之后,神魔两族终于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不死不休。我虽然有心庇护魔族,但是有心无力。
我带着少年,回到了须焰魔宫的时候,句芒刚好从人间回来了,一只小银狐的模样,兴高采烈的对着我摇尾巴。
少年特别不喜欢这只成天粘着我的狐狸,据少年说,我和少年流落在人间的时候,句芒曾经绑架过少年,少年被欺负惨了。
我看少年对句芒龇牙露齿的,十分不友善,于是就打发少年去给我做晚饭去了。
少年一听,十分开心的跑了。真是不明白,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做饭给我吃,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折磨我?
少年走了之后,我神色严峻的问句芒:“哥哥,我要逃离魔族,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狐狸洞?”
句芒眨巴眨巴眼睛:“现在除了凡间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安生的地方了,三界都快被打烂了。”
可是,我不能自由的出入凡间,硬闯神魔之门的话,我一身的魔力都会有所损伤。到时候,只要华胥找到我,不菲吹灰之力就能将我抓回去了。
在华胥没有踏平魔地之前,须焰魔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对句芒说:“哥哥,我问你仓宸如果死了,你能不能拿回你的妖丹?”
小银狐一甩尾巴:“恩,这倒是可以的,在他没死透之前,我去吸他的妖丹。如果断气之前我还没吸到妖丹的话,那个妖丹就会化散,归于天地之间。”
我试探性的问句芒:“那你想拿回自己的力量吗。”
句芒说:“无所谓咯。只要能待在咱家妹妹的身边就好。”
我无奈的想,这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句芒怎么办?它的毛色这么鲜亮,将来保不准会有人想将他做成狐裘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