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现出一块石头,如铜钱般大小,一指弹出石头落于牛头之上。
“不!”金牛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吐出腥气在石头过处尽皆崩溃;身上爆发出强劲的气浪,气浪汹汹使得陈真想进击也不能。“镇牛石。”金牛挣扎着站起,身下石块尽成石屑,血红的牛眼映现出身前的人影。生或死,死或生。在那未断裂的牛角之上镶着一枚实质铜钱。“你在哪找到的?”从它嘴角流出腥黑的液体。
“山下。”陈真回道,踏九宫缓缓向金牛靠近。剑上紫芒大作,一剑撩下,有断山之势。
然而这一剑为金牛牛角所挡住。“你还是太嫩了。”金牛抵住剑逼得陈真后退。“知道我为什么不彻底销毁镇牛石吗?”金牛似露出讥笑,在一只牛身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很是奇怪。“岁月已消磨掉它大半的力量。”
陈真想抽剑而退,却发现剑已被牛角紧紧缚住;与金牛距离之近,甚至能触及其呼吸。
“你的很优秀,可惜天妒英才!”话落金牛舌头直刺而出,刺向陈真心脏。而陈真也在这时张口喷出一物,一枚小小的石质铜钱,铜钱以比牛舌更快的速度击向金牛之口。金牛一见铜钱,连舌头也不敢收回,直接合齿,紧闭齿关,被咬断的牛舌溅出漫天黑色的腥臭液体,溅的陈真一身都是。
铜钱叩在金牛双齿之上,牛齿碎裂,迸射而出;哪怕陈真及时抽剑而退,依旧被迸射出的牛齿伤到几处。庆幸的是都只是皮外伤。金牛的伤更重,嘴里出现一豁口,黑色的液体直淌而出,哪怕是体表的黑气也挡不住。
“你老了。”陈真轻笑,缓步上前,脚踏九宫。这一次他很小心。“多年的封镇已让你记不清昨日为何物。属于你的辉煌已过去。”脚步声沉重,落于金牛耳中有如洪钟大吕。它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这次不再像上次,连站起也是奢望。铜钱从口中直穿而入,破开咽喉、内脏,毁掉了身体的一切机能,哪怕是话也说的不那么顺畅。
“是吗?”金牛眼神一狠,阴神出鞘。顿时阴风大作,可即便如此,阴风也挡不住陈真的脚步。一只炭黑的小牛犊踏于空中,四蹄生烟,烟凝成云,在它脚下形成一片黑色的云。“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金牛阴神朝陈真直扑而来。
“阴神?阳神?”陈真虽没见过,却也知道家有这一说法。眼前的小牛犊几乎凝若实体,可见其被封镇前修为之高,哪怕是历经多年封镇也磨灭不了。“夺舍?”陈真想到一个可能,冷笑道,“杀戮无辜亦想成为人。荒谬!”剑光流转,一剑逼开金牛的阴神。
“雷霆之气。”金牛似感受到天敌,赶紧退开,一退开便打算往四方飞窜逃离此地。剑上怎么会带有雷霆的?金牛怕了,雷霆正好是它这一类阴邪之物的克星。若放在多年前它可不必理会,可此刻。阴神飞遁的速度很快,陈真追之不及,也没有追;手中现出一支神龙钉,飞掷而出,却是落空。
“臭道士,我会回来的!”金牛扔下一句,然而话音未尽,似碰上一道无形的墙,出不得。“怎么会?”
“你以为我引你来这是为何?”陈真缓缓从后面走上来,一步丈许;手上的青铜短剑沾着自己的鲜血。“结束了!”话落,疾如闪电,一剑刺向金牛阴神,一剑化出八道剑影。这一剑很快,却仍旧落空,只触及表皮。
金牛阴神一闪,向牛躯飞过去。只要进入牛躯,哪怕牛躯生机断绝,也能让它支持到冲出阵法的范围。这阵法只拘阴神,拦不住肉身。一出阵法那便是山高任鸟飞。
“回!”金牛阴神窜入肉身之中,陈真紧跟在它后,依旧慢了一步。“你迟了!”它向陈真传递一个信息,打算一跃而出。“怎么会?”金牛感到肉身沉重如山,似被钉在原地。神识一扫,发出牛头正中钉着一根神龙钉,直破脑门;之前阴神飞得太急,没有发现,此刻···
“死来!”泛着紫芒的三尺长剑直劈而落,剑过牛头断、神魂灭。一声惨嚎传遍群山,奇怪的是没有一丝声音,只见惨嚎过处,飞鸟、虫鸣、走兽惊起。
“终于完结了。”陈真感叹道,很累、很累。剑芒散去,短剑又恢复为一尺多长,锋芒内敛,散发着幽幽灵光。“咦,似乎重了不少。”联想到在剑下消亡的金牛神魂也就释然。“神兵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恰在此时,朝阳一缕光辉穿透山谷,落于剑身之上,剑上的铭文在朝辉中映射出金色光泽。“就叫‘首阳’吧。首阳,好名字。我终于也有属于自己的神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