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陈真的目光落在一座大坟上。坟走东南向,方圆数丈寸草不生,坟边点缀几株枯树。山风凄凄,吹落枯树的最后几片落叶。
“对,真人。”二愣子恭敬道。一路走来即便以二愣子的性格也不由得对陈真生出佩服。“咦,这些树怎么枯了,草也是。上次来的时候还长得挺茂盛的。”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更何况草木。”陈真本想说出一句符合高人身份、富有哲理的话,却发现自己肚里没有墨水,只能如此道。“此地山石走向东高西地,逝水回流,又没泄水口,埋在此地怎能不出问题。阿财,这坟存在多久了。”说着陈真蹲下身,抓起一把土,仔细摩擦。
“有一百多年了。”阿财回道,也想蹲下身,却被止住。这坟原来一直被村人当成山路边一座小山丘,也不怎么留意,直至最近的一次大雨将其冲垮,露出本来面目,村民才知道这是一座坟。若不是出了意外,老村长特意查起这座坟的来历,恐怕村里还没一人能说出它的来历。
一百多年?陈真闻言差点没背过气来,手中土块一搓,顿时四散飞溅。干燥的土粒形成一片灰色的粉尘。他见状赶忙手一挥,将粉尘抚到远处。这里的土地日月为阴气所浸染,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而换上一层土黑色。
一百多年。若没人,陈真肯定马上跑人。这还是人所能降服的吗?人老成精,更何况这些以岁月见长的东西。即便他没这方面的常识也知道这些东西越老越难对付,都打算收拾工具明天再来了。然而往日的经历让他停下这一作死的打算。在学校他的作业总是明天做,结果每一天都是明天。
“真人,怎么啦?”看到陈真将捏在手里的土块搓碎,阿财一惊,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赶忙抽出身上的砍刀。砍刀上画着一圈圈符文,是用朱砂画的,没有一丝美感,一看便知是鬼画符。二愣子与申屠夫一见也赶忙抽出刀。
“没事。它成了气候,倒让小道有几分惊讶,不过放心。有小道在,量它也翻不起什么浪花。”陈真笑道,将高人所该有的成竹在胸显露无疑。这时候总不能说我不是对手,我们洗洗安心等挂吧。嗯,不说还有机会,一说那连洗洗也不用,直接等挂吧。“这位壮士是?”他的目光转向申屠夫。申屠夫手上的刀让他很是感兴趣。
“真人,村里人都叫我申屠夫。”申屠夫受宠若惊,看到陈真的目光落在手上的杀猪刀上便道,“哦,这把刀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自乾隆年间。怎么刀有问题?”申屠夫大惊,差点将刀脱手而出。这刀他可是几乎天天随身携带,在新时代充分呈现出封建社会那种‘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精神。
“刀没问题。”陈真笑道,让他安心;掏出糯米撒在路的两边。“此刀已通灵性,很是不凡。”
申屠夫闻言立马当宝贝般紧握着刀。阿财跟二愣子两人虽不是很懂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羡慕地看向他。只是羡慕,没有一丝贪欲。村里人较为纯朴,没有外面的人的花花肠子,以后是否会变就很难说了,毕竟不能以定性的目光来看待一个人。
陈真没有过多解释,有些东西说多了反而会有麻烦。他脚踏罡步,一步步向坟走近。“跟上!”声音不是很大,在这耸立着坟墓的山头却显得很是突凸,似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阿财他们闻言赶快跟上。至于说怕,他们正处于热血的年龄哪会怕,舍生取义的烈士大部分都是这年龄段的人,之前没有出手只是没带头人罢了。
“这是?”坟前摆着一些贡品,看风干程度就知道放很久了。贡品的堆放有些乱,想必当时的主人走的很急。陈真想到两个可能。一是村民因恐惧而来上供,期待里面的东西不要伤人;二是有人养着里面的东西。
“李大嫂前些天带着贡品上山,想必是她摆的。”阿财叹气道。李大嫂是村里的寡妇,只有一个孩子,小孩在镇上念书,成绩很好。前些天她的小孩回来便碰上村里发生这样的事,她很是担心,打算送小孩离开,却发觉村里所有人都离开不了。
“她怎么会到山上的?”陈真问,围着坟转圈,每转一圈都洒下粉末。从阿财说话的语调猜到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她想祈求这东西放了她孩子。”申屠夫愤然道,一刀砍在一旁的枯树之上,刀过树断。“我们阻止她数次,却没想到一天夜里···”说到这,他的声音变得哽咽。“早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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