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有空闲我就习惯性地拿起画笔,在画中世界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正面的和负面的。
这一次同样也不例外,我就和在师娘家那一夜一样,画起兴头来就收不住手、管不住自己的思绪,信马由疆地跟随着画笔游走在一个广阔无边的世界。
直到中午饭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等老娘出门以后,我就回到画室里继续狂热地画画。
大概是因为我画得太投入了,一直到房间门被人像擂鼓一样捶得嘭嘭直响,才把我拉回到现实世界里来。
这样粗暴的敲门方式,把我的灵感突然打断,所以心里的不爽是肯定的。
我想难不成是田甜甜因为术法的方式被禁,就找了打手来修理我的吧?这光天化日的,有警察有城管,我还不信她敢再次胡来!
于是就板着脸去开门。
门一打开,我就愕然,然后惊喜地大叫一声:“崔警官?!”
“呵呵、小孙!真够可以的,你的电话打了不计其数都不接,要不是邻居坚持说你在屋里,我早就走了;对了,可以进去说说话吗?”
“哎呀,我在画画,画得太入神了,对不住、对不住,快请进!”
不好意思地把崔警官让进了画室,我就跑出去找纸杯和茶叶,一通忙活。
等到回来的时候,崔警官正在专注地看我的画。
“小孙,真没想到,你画画的水准这么高!”
崔警官惊叹道。
“咳,您过奖了;请喝杯茶。”
崔警官一只手接了纸杯,却似乎不觉得烫手,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画。
然后他指着一个弯着腰、两臂向前探出去的身影问我:“这就是你撞上的那只,在推车,对吧?”
我吃了一惊!
因为我并没有画完全,车子和桥、以及河水都没有画出来,就只有一个推车的动作,这叫留白。
因为自己知道就行,不愿意让旁人看出来。
但是崔警官…;…;
“原来崔警官也懂画。”
“不不,我不懂,只不过,干我这行的,痕迹推理,真是职业病,呵呵!”
然后又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卉卉的那张头像,面孔同样没有画具体,我主要表现的是她的白眼。
这张画崔警官只看了一眼就过去了,我以为他不感兴趣。
但是等到他的目光落到另一幅画面上时,才说:“奇怪,刚才那张画,我看过后怎么觉得得心惊肉跳的!”
“…;…;”
崔警官在最后一幅画像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我表现的是一个女孩捂着脸跌坐在地上,是白描的侧影,其实被我故意简化过,有其神而没有其形,我不认为崔警官看得出来这是田甜甜。
然而就是这一幅画,崔警官研究的时间最长!
看过以后,他才转过身来,十分玩味地说:“画得真好!”
“呃…;…;”
我想说话,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接着,崔警官指着田甜甜的背影说:“甜甜…;…;唉、叫我说什么好,她被宠坏了,性子不好,你多包涵。”
我怔怔地望向崔警官,却见他说得郑重无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崔警官,冒昧问一下,你和田甜甜…;…;”
“她是我表妹。”
“哦。”我应了一句,然后在心里说:“是你表妹又怎么样?总不能随便欺负人不是!”
接下来崔警官的行为更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竟然站到我的正对面,先是五指并拢抬高到帽檐外,向我敬了个军礼;然后再脱下帽子,向我鞠了一躬。
我去、这是在干嘛?!
赶紧跳开:“崔警官,你、你这是…;…;”
“小孙你听我说,是这样的:作为警察,我要代表同事特别向你致意,因为东西终于找回来了,我们说到就必须做到;而作为甜甜的表哥,我代她向你道歉,请你谅解,她来你家的情况我大致了解到一些。”
说完,崔警官就取出一个包裹递过来,不用说,这就是那本《纸禁通解》了。
“谢谢崔警官,辛苦了。”
我真诚地表达谢意。
但是对于田甜甜,我不知道崔警官为什么要代她向我道歉?显然这并不是田甜甜本人的意思,所以鞠躬礼我不愿接受。
听我说明了这个意思,崔警官就叹了口气说:“在我眼中她还是个孩子,行事任性,所以…;…;”
孩子?!我去、二十五了都!
崔警官又说:“书是甜甜拿走的,幸好没有完全损坏。”
什么什么什么?没有完全损坏!也就是说,她竟然破坏了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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