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时候,卉卉又从屋里出来了。
只见她一手拿了一张青色符纸,一手拿把木剪,一边走一边剪个不停,嘴里边还安抚小鬼说:“别吵别吵,师傅在睡觉呢!忍一下,马上就好!”
很快,她就剪好了一件纸衣服,收了木剪;然后又哧啦一声划着火柴,用黄红色的火苗把纸衣服点着,再朝我头上一抛!
真是神了,小鬼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又跑到水缸边上照了照,只只见小鬼身上已经多了一件青色的衣服,身上的火苗都不见了踪影。
但是这个小家伙仍然还揪着我的头发不肯罢手,我再次叫他下来,可他还是拒绝。
理由是什么呢?都怪我让他去捉火蝙蝠,所以才弄成这样了;所以,他觉得还是呆在我的头上最安全,因为我逃跑的速度很快。
我去、这是什么奇葩逻辑?还真是孩子气的想法,要是个成年人的话,谁不知道鬼可以跳、可以飞,难道不比跑和狼狈打滚要快得多吗?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他认准的事情,无论我再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
这样子可不行,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在我的脑袋上安家的,虽然说一般人是看不见他的存在的、而且小鬼的身体轻盈没有体重压力,但这像什么话?要是这样顶着他走来走去,再惹出什么事来该怎么收场!
我只好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卉卉,希望她帮我想想办法。
一开始卉卉假装没看见,但是她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显然是等着看好戏的节奏,谁叫我自己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大概是要我亲口去求她,小小地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
不过我寻思了一下,就决定改变策略,试图以情动人。
于是我就开始转移话题:“卉卉,你去看一下,竹篓里的那几只小肉团团,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要是再不处理可就浪费了,你看…;…;”
嘿、还真是一箭中靶!
卉卉也就顾着看热闹了,这一下才想起来我此行的目的了。
要不然怎么说她是冰雪聪明的人呢?事实上她马上也就看出来我的小九九:我这番话,当然是在表功,暗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么,看在火蝙蝠幼崽的份上…;…;
卉卉马上向刺猬头作了个手势,这家伙就心领神会,蹿过去把竹篓提了过来。
然后卉卉就把手伸到竹篓里,等到再伸来的时候,掌心里就托了一只肉乎乎的幼崽,然后她缓缓地把手抬高,递到嘴边。
我顿时大吃一惊:难不成、难不成她要生吞了这只小东西吧?哦、好残忍,我不敢看了,是不是先捂一下眼睛呢?
其实开了灵眼以后,捂眼是没有用的;所以我刚才不忍心看,就把头别了过去。
紧接着只听这只小幼崽就吱地痛叫了一声,然后就听见卉卉发出“呕”的一声,貌似被哽噎到了,仍然在努力吞咽。
然后幼崽果真就悄无声息了。
唉、脑补一下画面,此情此景,真的是太残忍了,就是光想想都把吓得我浑身抽搐。
然后过了十来秒钟,我听着动静,卉卉好像又探手到竹篓里去抓了一只,然后又听见它吱吱惨叫,就这样重复了三四次。
我开始后悔自己去抓这几只幼崽了,真是造孽呀…;…;
又过了一会,听见卉卉开口叫我:“孙远,你别头这么久,脖颈不酸吗?”
“…;…;”
我本来想不理她的,不过人家可是为了治病,不是么?再说要不是为了帮助我,也不会去到桥头的吧?如此这般地想足了说服自己的理由,我好不容易才把表情调整过来,强忍住心头的不适,这才慢慢转过头,看着卉卉,平静地说:“我,我还好。”
一眼就看到卉卉正在擦拭自己的嘴唇,我几乎忍不住又想别过头去!
好吧,其实还是我太矫情。
但是这个婚约,我是真的没办法接受,真的!不说别的,就眼前这种重口味的用药方法,我都受不了!
心里正在激烈交战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卉卉说:“刺猬头,这回你辛苦一下,把它们送回去吧!”
“嗯?送、送什么?”
我霍地向卉卉看过去,声音颤抖地问。
卉卉莫名其妙地望向我,然后噗哧一声笑:“当然是把小东西们送还给它们的妈妈呀,怎么,你舍不得?”
“呃…;…;原来你没把它们活活吞了呀?”
“孙远你胡说些什么呀!我只是在它们身上取了一点点血作药引而已,就这样我都犯恶心…;…;谁跟你说我要生吞它们了?喏、它们的血就在这,看看。”
说着,就朝我摊开手掌,在那有一只细细的玻璃管,里面装着几滴鲜血。
我只看了一眼,脸上顿时臊热起来。
而这时候,刺猬头已经轻车路熟地穿上防护服,提着竹篓飞一般地上山去了。
我只好讪讪地说:“刚才听见你发呕,还以为你是因为吞咽很困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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