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友间久别重逢的互述衷肠对于局外人是一件枯燥的事。
尤其是他们是已经在家庭妇女的年纪沉沦多年。无论当年是多么诡秘的人物,在使用家庭妇女这个身份的时,絮絮叨叨是常态。
没想到那个至今没有甩脱天真气息的百合真的嫁出去了。至于究竟是不是土豪萝卜我就不知道了。
火怜能够兴致勃勃的加入到道场的训练中,我则是借口熟悉周围环境跑了出来。
嘛,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能毫无顾忌的想很多事,各种各样。虽然得出来的都是无用的哲学精神论点或者毫无意义的妄想故事。
假如妄想需要交税的话,我的负担恐怕堪比日本的遗产税。
走到拐角处时脑袋突然一懵,接着发现自己被撞倒在地上。
事件另一方是位女子高中生,漂亮可爱,身材修长,天然的卷发扎成双马尾。有着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淑女气质。
经典街角flag!
不过可惜我是被撞倒的一方,作为男孩子没有福利放送真是对不起大家啊。鬼才想看男孩子的福利!
“没事吧,真是对不起。”
对面女孩子先开口道歉,其实明明我才是责任方。作为小孩子就是这点便利,错误什么的都会被优先转移。
“没什么,是我走路分神了。”
不等她伸手我就自己站了起来。
“下次要小心哦。”
结束俗套的没营养对话,互相道别,这场flag就这样结束了。
这只是一场普通到不值一提的小事件,在当事人那留下的短暂记忆被消除后这个事件就再无痕迹。
假如事情真的能如我所想就好了。
而这个世界的微妙定则就是,即使再普通的事件,在遇上特质的人类时,往往就会出现变化。
比如我现在突然能看见的这些遍布于空间的事物。
莫名的,毫无前兆的,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
而我的大脑也理所当然的接收并呈现了这些信息。
据说人类大脑会将自己五感从外界接收的信息在进行筛选,仅留下一小部分呈现在意识的浅层描绘出我们日常所观测到的世界。
走在街上,你知道有人讲话,但不刻意不会知道究竟在讲什么。你的身边明明有很多事物,但它们的信息却被大脑下意识的过滤。
我觉得出现在我眼前的是这样的。
像是由不定型的色块团随意的伸展成种种莫名其妙的模样。单眼的多眼,长角的,有触须的,有着某种动物形象的。
有的凭附在人类身边,不知在耳语着什么话题。有些游荡在空气之中,亲密从人类身边滑过。
应该不是幽灵吧,莫非就是妖怪?
可是和日本传统的妖怪传说相差甚远,像这些连固定形态都没有的古怪事物——他们无法用生物这个词概括。我能想到的合适名词只有一个:
魍魉。
虽然这个词也不近准确,但这种形态确实与妖怪相差甚远。
攀附在人类周围的魍魉大小各异,不过那些越是看起来充斥着负面情绪的家伙身上的怪物大多更加巨大。
那么我呢。
我回头看去。
紫黑色烟雾缭绕成云团状的不明物体,遍布的诸多线条勾勒成眼眶的模样,凹陷的黑洞权当眼珠。
“闻起来好美味啊……美味……”
一边挥舞着气雾的触手,一边掉落混浊的紫色云团。发出喑哑嘈杂,如同被人撕裂扯烂的布帛在慢慢腐朽一样的声音。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恶劣的事态。
颈部皮肤突然开始刺痛,我突然想起被蝉缠上那件事。由此自然回想起卧烟远江提到的蝉的后遗症。
突然能看见这些东西,无论怎么想都与那女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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