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死就不会死。
九子得了玉佩,一段时间以后,其中四个皇子在明知继位无望之后,斩杀了支持自己的大臣及亲眷,虐杀了自己家里的所有人,毁了玉佩,自戕而亡。”
把玉佩放在自己眼前,教授抚摸着玉佩,感慨的说道:“四阿哥收集了剩下的玉佩,继位为帝,就是雍正皇帝。雍正皇帝继位没几年,便被吕四娘暗杀,头被割去,死无全尸啊。其他几位得到过玉佩的皇子,没一位善终。”
教授笑眯眯看着薛瑗说道:“恭喜你了丫头,你的这块玉佩,就是其中一块。是十四阿哥得到的那一块,玉佩上的雕纹,是繁体字‘宝’字的左下角。”
薛瑗沉默了一会,直接问道:“教授,您的意思是说,谁接触这块玉都会倒霉?”
“也没那么夸张,最起码现在这块玉很正常。不过,听我一句话,这块玉佩卖了吧。故宫博物院就可以鉴定出这块玉佩的出处,让他们鉴定一下,也能卖个千儿八百万。”
“那什么玉不正常?”薛瑗急切问道。
“嗯,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家里玉挂件不少,有些担心。”薛瑗心虚的说道。
王教授推开椅子往外走去,边走边说:“以后遇见此类玉佩,有多远离多远,离得近了没好处。我说的这些啊,信则有,不信则无,随命去吧。”
离开图书馆的薛瑗,感觉才轻松没多久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重,绝对和这块玉有关,这已经可以确定。从教授讲的传闻中,康熙的儿子都因此死了,妈妈能逃过这一劫么?说是传闻,教授却说故宫能鉴定这块玉佩的出处,这说明传闻是真实的,那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薛瑗的心冷到了极处,原来,绝望的味道,是这样的冰凉。
恍恍惚惚中,薛瑗回到了家里。往常这不大的别墅里,充满了温馨。可今天这不大的别墅里,却让她感觉异样的空旷、寂静。拿着那装着玉佩的小盒子,薛瑗朝母亲的房间走去。
二楼,薛母的房间里。静静的半靠在床头的薛母,不时地呻吟着,呻吟声撕裂沙哑。从外貌看,她根本不像一个中年妇女。发色黑亮,肌肤润泽光滑,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轻轻地,薛瑗进了母亲的房间,还没开口,就见闭着眼睛的母亲问她:“玉佩拿回来了吗?”声音沙哑干涩。
“拿回来了。”薛瑗说完轻轻的把玉佩递给母亲,还没递到她母亲手上,薛母就一把抓了过去,按在胸前,满足的叹了口气。
“妈,你今天好点了吗?”薛瑗柔声问道。
薛母皱了皱眉头,又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不好,还是感觉心焦,胸腔里有种燃烧的焦灼感。以前戴着玉佩,感觉精力很足,精神很好,可现在感觉没什么用了。”
“在学校还好吧?”过了一会,薛母睁开眼问道,看着薛瑗的目光,眼里的慈爱浓得化不开。
薛瑗勉强的笑了笑说道:“都还好。”
薛母欠身把薛瑗搂在怀里又靠在了床头,抚摸着薛瑗的秀发:“别为妈妈担心,妈肯定不会离开你的。对了,妈今天又梦见你爸爸,他还是那么恃才傲物、神情不羁,不讨人喜欢,可是我喜欢啊,呵呵。”
静静的靠在母亲的怀里,薛瑗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我早想开了,十年过去,虽然你爸爸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去了哪里,可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会想着念着咱们娘俩。唉,这难熬的十年啊!”薛母感叹着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衷肠。’这是谁写的诗来着?”
母亲沙哑的声音缓慢的述说着,倾述着无尽的思念,漫溢着浓浓的深情。
薛瑗的心,碎了。
沉默了好一会,强忍着想痛哭一场的薛瑗,从绝望、悲呛的心情中拔了出来,哽咽地答道:“‘纵使相见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是苏轼写的《江城子》。”
“嗯。‘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假如苏轼活到现在,肯定能和你爸成为好朋友,都是深情的汉子,你妈这一辈子,不悔!”
“妈,好好的说这些干嘛!讨厌。”薛瑗从母亲怀里扭着坐起来:“妈一定会好起来的!爸爸也一定会回来的!”
薛母微笑地看着薛瑗:“妈当然会好起来,妈还要看着我的小宝贝成为一个大才女,然后给妈生一个小小宝贝。妈要把小小宝贝培养成一个有大本事的男子汉,比他爷爷还出名、比他爷爷还有才华、比他爷爷还骄傲的男子汉!”
“妈,你真讨厌,你怎么就知道会是一个男孩子?”
“我当然知道,也不看是谁的闺女?我家丫头肯定能生一个男孩子,呵呵,丫头说是不?”
“妈。”薛瑗有些扭捏的叫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去给你端晚饭,今天做的是你喜欢吃的海鲜粥。”说完逃跑似得出了薛母的卧室。
微笑地看着薛瑗有些慌张的跑了,薛母望着卧室门开始出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先轻轻握着玉佩的手,开始紧紧攥着玉佩,直至五指发白也一无所知,直到“啪”的一声,玉佩碎成几块,碎块刺破了她的手掌。
薛母望着满手鲜血,表情慢慢开始变得狰狞。满是鲜血的手掌渐渐移到嘴边,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近。猛地,薛母把伤口按在嘴上,使劲的吮吸起来,边吮吸边撕咬,满脸是血,嘴里发出“呜呜呃呃”的怪声,似是痛苦又似是满足。
“呜呜呃呃”的声音越来越响,忽然,“啪”的一声碎裂的声音,薛瑗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母亲,脚下是碎裂的碗和流淌的汤粥。
“妈!”薛瑗撕心裂肺的喊着,扑到母亲身前,死死抓住母亲受伤的手臂,痛哭失声的叫着:“妈!妈!你怎么了?”
“呜…呜…呃……放开…我…”薛母含含糊糊的说着,拼命把手臂往回拉。
“快来人啊!,快来人!”薛瑗无助的喊着,抱着母亲的手臂,死死不放。
听见动静早已来到门口的司机和厨娘,跑进来帮薛瑗把她母亲压在床上。薛母来回挣扎着扭动着,三个人居然有些压不住。
“把床单撕了,把两只手都绑到我妈妈身边,快啊!”薛瑗急了一身汗:“还有,撕一块枕巾,塞进我妈嘴里,别让我妈咬了舌头。”
费了好大的劲,把被绑住的薛母抬到床上,盖上一床薄被。薛瑗亲自给她母亲简单包扎好受伤的手,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听着母亲发出“呜呜”的声音,薛瑗绝望地大哭起来。
“小姐,送你妈去医院吧。”司机脸色苍白的说道。
“不!!绝对不行。”薛瑗声嘶力竭的边喊边哭。
司机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那这样绑着也不是办法,总得……治吧。”
“有办法有办法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我想想我想想。”薛瑗站起身,在房间转来转去。
此时的薛瑗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无助的扑腾着挣扎着期望着期待着。忽然间,薛瑗抓住了一根稻草——刘小虎。
薛瑗疯了一样跑下楼,抓起自己的挎包,倒出里面的物品,拿起手机,打给了刘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