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还有几位姨祖母、表姑母、从表姐妹,亦是深藏不漏。
可就说男子好了,除了像十八郎这样年纪尚轻的从表兄弟们仍旧锐气外露之外,其余一众略有资历的从表兄弟以及表叔伯们,除了看上去身量要比普通人高大一些,怎的看都是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式人物,只是显得更加仪表堂堂器宇不凡罢了。
至于诸位舅祖父姨祖父,除了都到了从心所欲的年纪仍旧腰杆比直、身量板正之外,同寻常人家阅尽沧桑之后,豁达泰然、举重若轻的慈祥老人并无不同。
或是受到这种风气影响的缘故,在他的记忆里,就连镖局武馆之中,也很少能够看到这样的肃杀之气。
当然,也或许只是他从未见过而已。
冷静下来,看了眼泰然自若的秦司总,长吁了一口气,向对面一干“小朋友”重重点头:“你们放心,类似的事情,我们之前也没少遇到,过来同你们明说,只是希望能够弄清前情后状,否则我们没法儿帮你们。”
好像是这个道理,阿芒看着颖娘,朝对面舒司堂同秦司总点了点头:“事情不是这样的。”
正要从头开始说起,颖娘抬起头来:“阿芒哥,还是我来说吧!”
阿芒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他又何尝愿意让颖娘去从头回忆锥心的往事,然而颖娘已然朝他点头:“阿芒哥,这说到底事关我同果儿,我不能总是凡事儿躲在你身后,凡事儿都要你代我去面对。”
看着下定决心的颖娘,想到她的决然,阿芒没有作声。
颖娘也没有作声,在心里默默同他道歉,移开目光。
面无表情,硬生生地把感情同理智撕扯开,不紧不慢地将他们这数十天以来的经历摊在众人的面前:“秦司总,舒司堂,那两拨人中应该有一拨我的族人……”
或许是颖娘的语气太过淡漠的缘故,几场火灾平铺直叙下来,反而叫已然见惯了乱世浮生的舒司堂心底发酸。
他宁可颖娘像大多数初到保婴堂的小女孩儿那般嚎啕大哭、哭到失语,起码哭掉心里的阴霾后,就能重新开始,总比小女孩把痛苦留在心里腐烂成蛆来的强。
秦司总亦有些唏嘘,事实又一次让他明白,为甚的自家姑母们总说小孩子懂事儿是好事儿,可凡事有个度,若是太过懂事儿,就不是甚的好事儿了……
拍板道:“我知道了,你们尽管放心就是,既然进了保婴堂,只要我们不肯放,就算何氏再来人,也带不走你们姐妹。”
哪怕除了果娘之外,大伙儿俱都能够理解丫头方才安抚范老二时所说的话儿,毕竟但凡保婴堂不相信他们或者不想多事儿,舒司堂根本没必要多跑一趟,总揽保婴堂一切事物的秦司总更没必要特地过来听他们解释,可当看到秦司总二话不说就拍板的辰光,大伙儿还是心头一松的。
赶忙道谢,就连范老二都主动为自己方才的无礼致歉,颖娘却有些犹豫。
秦司总看出来了,想到昨儿舒司堂一脸忧虑地同自己说过的话儿,这位小姑娘似乎只想留在崇塘,并不想进保婴堂,就轻声问道颖娘:“小姑娘是不是还有甚的顾虑?若是有甚的想头,尽管说出来,我们尽量给你解决。”
颖娘点了点头,抿着嘴唇,福身谢过秦司总:“多谢您的信任,只是我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