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井的耳边久久的回荡着。
三井愣愣的看着悬架边上,井上双眼突出的半个脑壳,看着脑壳下方,混杂着鲜红血迹的白色脑浆,在愣了一会儿后……
“啊!啊……”
……
“啊!”三井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都是湿透了。在平静了一会儿后,三井扫视起周围的环境。
简陋的餐桌,缺了一条腿的木椅,还有那靠在正前方的老旧的电视机,这一切都表明,他还是在自己的公寓中。
“是梦啊。”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三井不禁呼出一口长气。“不过还真是真实啊。”
三井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汗衫,已经湿透了,他索性将汗衫从身上脱下,扔到了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
香烟头上升起的白色烟气在公寓内不断的扩散,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幽静。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在这幽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三井透过月光看着时钟的表盘,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想着明天的工作,三井在身旁的烟灰缸中按灭剩下的烟头。“还是赶快睡吧……”
……
清晨,三井早早的来到工地,他所负责的是墙体结构,在整个工程中也算是重中之重。
工作的重要往往也意味着工作量的繁重。
在工作了许久后,三井抽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颤抖着手指,点燃吸了起来。
长时间的体力活让三井的嘴里发干,香烟含在嘴中也显得有些苦涩。烦躁之下,三井把香烟从嘴中抽出,做出伸手扔出的动作。但来回扔了几下,香烟依然停留在手上。
“唉……”看着手中劣质的香烟,三井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烟把重新含入嘴中。
机器运作的声音还依然回荡在耳边,嘈杂的声音让三井的耳朵嗡嗡作响。头顶上方,好像在有人谈论着什么,但三井完全听不清。
在缓了许久后,三井才隐约的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喂,井上,这栋楼盖完后,你应该是要休假回家一段时间吧?”
“是啊,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三井听着两人的谈话,不由得笑着感慨道。“现在像井上这么踏实肯干的年轻人不多了啊。”
“唉,不是我说你,工作这么卖力干什么,这一年多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回家吧?”
“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吗。”
……
三井听着两人的谈话,一开始还十分的惬意,但听着听着,三井渐渐皱起了眉头,这段谈话,他似乎,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井上小心!”
三井闻声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井上急速下坠的身躯。
咣当……
看着架台边上,井上那鲜血淋漓的半个脑壳,看着那死不瞑目一般,突出的双眼,三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的对话和现在所发生的情景,他在梦里都是经历过的!一切都与梦中的情景所重合!
……
三井出席了井上的葬礼,葬礼上,井上的妻子抱着井上两岁的孩子守在井上的灵柩旁,不住的抽泣着。
看着井上的棺椁,三井内心中复杂难言,他觉得井上的死,他有很大的责任。明明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却没能进行阻止。
三井将手中的白菊放到井上的棺椁旁后,对着井上的妻子安慰道。“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井上的妻子可能是过于悲伤的缘故,只是掩面抽泣着,并未理会三井的话语。
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孩子,三井叹了一口气,只能是摇了摇头,无奈的走开。
出了屋子,入耳的是一阵阵关于井上的议论声。
“真是太惨了啊,据说井上掉下来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没了一半!”
“是啊,血肉模糊的,根本就认不出来!”
“听说井上的妈妈在看到井上的惨状后直接就晕过去了……”
……
听着身旁人们的议论声,井上心里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自己在梦中所梦到的事情会真实的发生?难道说,自己的梦可以预见未来吗?还是说,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还在做梦?
三井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而这些事情却又是根本无法对别人说起。
在想了许久也不明白的情况下,三井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是强破自己不再去想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