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就显示出张乾看透物性能力的宝贵所在了。炼器和炼药一样,抛开珍贵的材料,独门的秘法以及高级的丹炉和炼器炉,归根结底,仍旧是对物性的融合与运用。
张乾这双眼睛,就等于是开了一个“外挂”。不管是学习炼丹还是炼器,都能一眼看穿本质,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进展惊人。
尤其是像刚才的关键时刻,根据物性来判断问题所在,比什么图纸都好使。所以倒不是张乾炼器水平真有多高,而是在这一点上,那些有名的炼器师,都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好。
孔令辰拿过炼器炉的安装图纸,仔细查看,又看了看发生事故的地方,若有所思。
杨安石在一旁气愤的道:“老师,程氏一族好歹也是有名的炼器世家,却连图纸最关键的地方都搞错了。”
“要不是张乾,我们全都会被他们害死。”
哪知孔令辰却摇头道:“不,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杨安石一愣:“为什么?明明是图纸标错了啊。”
张乾也觉得奇怪,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这么说?”
孔令辰却不回答,而是捻着胡须,来回踱步,似乎心里有什么事委实难以决断。
众人见他的模样,都心下奇怪,忍不住面面相觑。
片晌,孔令辰道:“张乾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学徒们不敢违抗,杨安石一躬身,带着众人离开了。
很快,工坊里就只剩孔令辰和张乾两人。孔令辰这才对张乾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是程氏一族弄错了图纸?”
他这么说,肯定另有隐情了。张乾道:“还请师父指教。”
孔令辰唔了一声,拿起那两根接错的管线:“图纸没有错,错的是这两根管线。”
“啊?”张乾一怔。
孔令辰道:“要是按照图纸安装,这两根线接驳的地方并没有错。之所以会出现问题,是因为管线上的标识,被人为调换了。”
张乾这才明白:“你是说,有人故意把管线给弄混了。”
孔令辰哼了一声:“今天别说是你们,就算是我在,恐怕也难以发现。到时候炼器炉失控,我固然能逃过一劫,其他人就难说了。”
说着,他怒道:“好哇,对方这是要我们炼器营一起死啊。”
听到这里,张乾已明白了怎么回事,显然是有人在送货途中,私自调换了关键部件,竟是想借炼器炉,毁掉整个营地。
孔令辰又道:“老夫在炼器界几十年,多少也得罪过一些人。这次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如此恶毒!”
他一向醉心炼器,不问外事,这次却动了真怒。
这时,张乾心里一动,猛然想到,对方的目标恐怕不是孔令辰,而是自己。
他仇家众多,不知有多少人想他死。但自从进入军营后,几个月没再外出,那些人无法下手,估计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孔令辰订购了一座还处在试验阶段的炼器炉,于是就想了这个借刀杀人的方法,甚至不惜让整个炼器营陪葬。
如果计谋得逞,炼器炉的爆炸足以把整个营地夷平,张乾自然在劫难逃。事后就算有人追查,原因也是试验阶段的炼器炉不稳定,发生意外所致,绝不会有人想到是蓄意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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