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节课后,陆子野就找陈志鹏商量,以后不上他的课,可是照旧算他是全勤,可不可以?
陈志鹏高兴的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巴不得以后与这个问题学生从此不见。
所以陆子野一威胁要去上课,陈志鹏就害怕的落荒而逃。
那份困窘与屈辱,陈志鹏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陆子野掏出手机,与李芳菲联系。
“喂,你在哪里?”
李芳菲道:“你到了吗?”
“是啊。”
“怎么那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食言不来乐呢?”
“路上扶老奶奶过马路才耽搁了,说来你不信,一个红绿灯,那些老奶奶里三层,外三层,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三个老奶奶连在一起会不会消失啊?”
陆子野一愣:“当然不会,又不是玩连连看,你这样说就是明显不信我的话了。”
李芳菲道:“废话,当然不信,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现在在照班里的集体毕业照,很快就好,你先去找个地方坐,等我。”
陆子野问道:“去榕园好吗?”
“可以,等一会见。”
博物馆旁的榕园,说是一个园,其实并不见榕树成丛,只有区区一棵树根虬结,三人合抱的大榕树,高有二十来米,顶如华盖,枝叶繁茂,是夏季时分一个遮阳避暑的好去处。
深夜的榕园,还有另外一个在学生间口口相传的名字:情人角。
陆子野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就能看到湖对面的空地。
宽广的空地上,聚满了许多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在放肆的庆贺着自己学生生涯的终结,离开象牙塔,成了社会的一份子。
热闹欢笑的声音,乘着飒爽清风,钻入了陆子野的耳膜之中。
陆子野不屑的撇撇嘴:“你们就乐吧,等到你们要蜗居在一座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出租屋,每天坐一个小时的车从城中村到市中心去上班,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碌的时候,就会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天真了。”
别看陆子野的年纪比对面的那批大四毕业生还小两三岁,又在与世隔绝的陆家寨待了十多年,可是他与赵存义相依为命的十年来,走南闯北,足迹踏遍整个华夏。
为了生计,他在工地搬过砖,在工厂打过工,也曾摆地摊做走鬼,甚至还在传销窝里呆过一段日子。
十年间,可以说是阅尽世间百态,尝遍人情冷暖。
论及人生的阅历,他比这些从小就是学生的大哥哥,大姐姐丰富多了。
一个人,能够在他这个年纪,就形成了独特的人生观,领悟出连仁医赵存义都无可反驳的医道。
靠的,正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哇,小野,不是说了不送花吗?太破费了。”
陆子野坐了五分钟,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人未至,一股少女的醉人体香已经先钻入了陆子野的鼻中。
正主儿,李芳菲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