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过签,庙祝解释一番,李媛听得索然无味,早早便领了杨妈妈要下山。杨妈妈奇怪,那么着急的上山,还不肯让人抬,一副心诚的模样,怎么随便拜一拜就要走,小孩子,真是说风就是雨。唉,没办法,这老胳膊老腿的……
一个小沙弥迎面走来,走到二人面前低头道:“小施主,这是小僧的师叔托我交给您的平安符,是他亲自开过光的,请您收好。”手里赫然便是一枚大悲寺独有的平安符。李媛道过谢拿到手中,很奇怪的,她知道这一定是鉴戒给的。只是不知这未来的大人物是独独关照她,还是来者都送一份。
下山,再坐了马车回到江陵城家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到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李媛舒了一口气,把伺候的人都分派出去,一个人待在房中发呆。淡粉的窗纱,粉白的床幕,粉彩细瓷的茶具,十四岁的自己,天真,娇艳,什么事情都不用想,父亲会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生母早逝,为了兄妹二人,父亲李钊没有再娶。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经管着家里的产业,过的十分辛苦。所幸两个孩子都听话孝顺,让他受再多的累心里也是甜的。
李媛莫名其妙多了那些“噩梦”的记忆,这几天总是将现在发生的事跟梦中的事试着联系。惊过,惧过之后发现,就这几天发生的事,基本都在梦中出现过。所以后面那些事情,也都有可能会发生。爱子女如命的父亲,会为了自己的执念,竭尽全力的让他们跟官宦世家联姻。不是为了获得利益,而是因为在大梁朝,士农工商,身为商家的李家即便拥有大量的财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出了门却是处处低人一等。李钊自己受了一辈子白眼,不想自己的子女和他们的后代也遭遇这一切。苦心安排了两段因缘,不想遇人不淑,才有了两兄妹坎坷的后半生。李媛自是在婆家的白眼中委曲求全过了几年,兄长李识娶进门的妻子严氏,亦是让李家慢慢走向灭亡。
想到这些,李媛只觉得脸颊发热,伸出手指抚上去,早已润湿一片。
现在,她知道了这些将要发生的事情,决不能让他们再次发生。这一次,哪怕要顶撞父亲,惹他不快,也一定要拒绝这样的安排。
两兄妹体谅父亲的不易,自幼都十分乖巧懂事。李识明明对经商很感兴趣,为了让父亲高兴,埋首苦读走上了科举的道路。却因体弱难堪重负,只考中秀才便再无进益。李媛更是从来以父亲的话为准则,从不去想一想这样对不对。现在有了这样的想法,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媛儿,睡了吗?”醇厚低沉的嗓音,多少年不曾响起在耳边,这一句熟悉的呼唤让她顷刻间泪流满面,想到父亲看到会担心,忙胡乱用手抹了,说道:“还没,父亲,有事吗?”
门外的李钊听她声音异常,联想到下人们说的小姐这几天有些奇怪,不由担心起来,说道:“杨妈妈说今日你是自己走上山去的,累坏了吧!下次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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