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好吃啊!”胡石匠吃了一块红烧肉,真是回味无穷,他常到县里接活,有时候遇到东家大方的,会让管事请他们这些一把手的师傅到酒楼吃上一顿,这会吃到凌家的菜,觉得酒楼的菜也就那么一回事,没啥好稀罕的,远不如凌家的菜香嘛。
“呵呵,小七她们的茶饭是比她们娘好一些,大家快吃,不许剩啊!”听到邻居夸奖和抬举,凌大力是很开心的,却也很谦虚。
二房长子凌兆申喜欢吃那道凉拌麻辣肉片和白斩鸡,肉片里的配菜也很好吃,他吃了几筷子才吃出味来,应该是豆腐做的。
那白斩鸡下面,用来垫底的白白胖胖的芽菜应该也是豆子苗,沾了上面浇白斩鸡的淋下的麻油和调料,脆爽可口,他越是吃越是双眼发亮,这两样要是自个学会了,娘子和孩子是不是会好过些。
凌家二房凌仲力少年时机缘巧合,拜了一个做豆腐的人学了做豆腐的手艺,出师后就在村里和镇上卖豆腐,家里也有个进项,日子也没有其他人那样难过。
当初老凌家三兄弟分家还算公平,十二亩水田三兄弟各得了三亩,留三亩老夫妻自个养老,后归了负责养老的长子,旱地十五亩平分,三房各得五亩。
这里习俗,分家后爹娘一般都是跟着长子的,所以分家时一般只给其他的孩子们少部份家产和东西,就让他们自己讨生活了,毕竟人都是自私的、爱权的,越是年纪大越想把一切抓得更紧,也想自己老了日子舒坦些,哪里舍得分那么多田地出去。
不过,老凌家这样公平的分家方式,让凌家三房兄弟的情谊没有因为家产和分家单过而淡化,反而更加紧密,不得不说,那已故的凌老爷子是一位真正的智者。
随着家里儿女增多,凌家二房日子也是艰难的,好在豆腐生意做出了名声,周边几个村和镇上许多人都买他家的豆腐,手里有了些余钱又置了两亩水田。
现在二房便有了五亩水田、五亩旱地和最近几年孩子们大了开垦出来的五亩荒地,这样的家底也算得上村里的好人家了,一般的吃穿是不用愁了。
只是家里出了一个秀才的次子,每年读书花费不少,所以凌家二房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如今这次子又在县里租房读书,每年的开销又多了许多。
这就苦了乡下村里的几个孩子,尤其是凌兆申这个长子,因为娶的娘子,他娘不喜欢,每天在家时累得跟陀螺似的,还不得好,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大好,他心里不是没有怨言的,只是碍于长子的责任,只得咬牙忍着,娘子和孩子跟着自己吃苦。
想到这里凌兆申情绪有些低落,离他最近的凌叔力看了看,心想这侄子怕是又想到了家里的糟心事了,安慰地在桌下拍了拍凌兆申,他也吃出了桌上的两个配菜是豆腐和黄豆做的,轻声道:“有空问问你大堂嫂。”
“嗯!不过,三叔,你看这成吗?”
“你先问!成不成再说!你不问就注定不成了。”凌叔力今儿过来也是来看看大侄媳妇怎么把这些让人嫌弃的肉做出啥好菜来。
要知道这人啊,都是有了豆腐嫌酸菜的心里,买肉的人也是有肥肉就嫌弃瘦肉和骨头。
可这大侄媳妇呢,坚持要买别人嫌弃的肉,他过来就是看看,再者带上肥肉,要是桌面上不够看,好救场,他们三房亲兄弟,一家丢脸不就等三家没脸,所以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在村里丢了脸。
这吃不起肉的弄不出来肉菜的人家,弄些便宜瘦肉和骨头来招待人,别人会认为这家尽力了,懂礼和相亲客人。你要是吃得起肉或之前都买的肥肉,现在却买这些便宜许多的肉来招待客人,那就要遭闲话了,人们会认为你不厚道,小气自私。
只是没想到这大侄儿的娘子手这么巧,能做出来比肥肉还让大家喜欢的荤菜,这凌叔力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由衷的高兴和得意,这样的儿媳妇是咱凌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