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独眼道人说得有模有样,神乎其神,可赵大富也是以刁滑著称,心中将信将疑道:“我自知道长神目如电,只是这园子下有阴坟怕是有些偏差,莫非道长真的看走眼了?想当年我在建这庄园时可是掘地三尺,也是请有名的道士看过的,却不曾听说这地基下有阴坟存在。”
独眼道人闻言冷哼一声,略显不屑的道:“是吗?俗话说,恨无底、冤有根,掘地三尺虽不见棺椁尸骨,但是又岂能挖断了阴魂的根?至于你口中的道士不知姓甚名谁,看贫道听说过与否?不过人有百种、术有深浅,你若信他,还问我作甚?多说无益,今日之言你姑妄听之,信不信由你,贫道告辞!”说罢拂袖而起,往外就走。
见独眼道人态度坚决,赵大富哪里肯真的让他离开,连忙追出门去,口中不停的道歉。一脸的横肉,堆满令人作呕的笑容道:“道长留步,道长留步!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道长不要置气!既然道长能看穿其中的阴魂,想必定然是有解厄的方法,不知道长可用什么妙法来镇住那些阴魂?让他们永世不得作祟!”
独眼道人慢悠悠道:“这还不简单吗?换个地方重新建个园子就是——”
话音未落,赵大富已然跳将起来,慌忙摆手道:“道长您说笑了,这座小园可是花费了我无数的钱财和心血,哪是能说舍就舍的。道长您法力高深,定然还有其它的法子来解决!”
独眼道人眉头一皱:“既然你不愿意搬家,那只能让阴魂搬家了。不过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搬走,还不生怨气,需找一处风水宝地,建一座上好的阴宅才行。”
赵大富闻言连忙点头道:“这法子好!这法子好!”建一座再好的坟墓也不可能比他建造庄园花费的多,怎么算肯定是第二种方法有利。
“既然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贫道就在这村中走走,看看可有适合建造阴宅之地。”
赵大富连忙应允,还自告奋勇跟随独眼道人一同寻找适合的宝地,当即二人和几个赵家仆从一同在河西村周围探寻觅地。
沿着河流山岗,独眼道人装模作样的拿着罗盘仔细盘查,在经过一片不毛的沙砾山地时,他停了下来,指着那片沙地问道:“那是谁家的地?看起来有些意思。”
赵大富一看,连忙道:“那是柯二柱家的地,既种不了粮食也长不出柴薪,在河西村是顶无用的地了。”
“柯二柱是谁?那你可得出钱将这块地买下来了,你看这块地,北靠青山,是个倚枕之势;南面流水,所谓流动之相;右卧山丘形如白虎盘踞,左生松林状如青龙连绵,这正是一处难得的上好墓穴啊,你园中阴魂居于此处肯定不会心生怨恨。”
赵大富闻言哈哈大笑:“道长你看,那披麻戴孝的门户就是柯二柱的家,他欠我租子没钱还账,竟然想自尽了账。今日正好可以拿这块地来相抵,本以为是个没用的废材,没想到还是快风水宝地!”
独眼道人闻言面色一冷,哼道:“你如此作为,连一分钱都不愿意花,只怕那阴魂心中不太愿意。”
“对对对,道长教训的对,只是您看该花多少才能让他满意呢?”
“这银子是为了你一家平安无事、恩泽后世所花,不是为了园子里的阴魂所花,你自己说花多少为好?”
被独眼道人一双带针的眸子盯得有些受不了,赵大富试探道:“十两!道长,您看十两纹银如何?”
独眼道人呵呵冷笑:“你一家人的性命,加上你赵氏子孙的恩泽,就值十两银子?”
赵大富受此讥讽,一咬牙一狠心,冲仆人吼道:“带上一百两纹银,到柯二柱家,将这块地买下来!”
顾子麟细细听着独眼道人的诉说,走到这一步,他心底对独眼道人也十分佩服。这样行事看起来是放过了赵大富这个恶人,实则百两纹银足以够柯家的孤儿寡母生活下去,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着眼于活人的需求,总是要大于为死者报仇的。
然而整件事情就这么完结,虽然算不上公正,但也是绝对圆满的结局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是精研六十四卦卜算的独眼道人,也无法预料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转折。
赵大富买下沙地之后,开始按照独眼道人的吩咐,为根本不存在的阴魂修建阴宅。但是谁也想不到,就这么一锄头一锄头的挖下去,竟然挖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为此,赵大富还特意亲自来到玄青观,对着独眼道人当面道谢:“道长当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瞅准了那是快风水宝地,我只挖了几锄头深就挖出一件宝贝来,道长您猜是什么?竟然是一块黄龙璞玉啊!我赵家能如此发迹全赖道长金睛火眼,我这此专程前来酬谢,些许薄礼还请笑纳!”
而那河西村里,已经修整了的农户之中,夜半传来欲绝的哭泣,正是柯二柱的遗孀,正指着苍天痛骂道:“都是你这伤天害理的玄青观道士,你要是不多嘴,孩子他爹下葬时不就被我家挖到了吗?你这样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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