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喂!站住!”
李纯风正在和蒙面怪客在一排排屋顶之上进行追逐,当然,是李纯风在追,蒙面怪客在跑,虽然李纯风的轻功要远比蒙面怪客出色,但蒙面怪客显然对京城顶上的“地形”甚为熟悉,借助地利,总是在李纯风快要追上之时淡淡定往某个方向一转,便又重新拉开了距离。
简直就像在......逗你玩。
李纯风也许迟钝一些,但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连续错失之后,便是头猪也是会恼的:“朱二爷!适可而止啊!”
喝止有效,蒙面怪客登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眼中一片惊疑,“你怎么知道是我?”,他揭下了面上的黑巾,展露出本我的容颜,面如重枣,长髯飘飘,不是大江盟正声堂堂主“神机军师”朱正臣朱二爷是谁?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李纯风当然不会说是通过师父将他认出来的,就算说了对方大概也不会相信,“朱二爷,你是不是应该对事情做些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你为什么也会出现在千金楼!”
“呵呵,一样的一样的~!你也别管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千金楼,”朱正臣一捋长髯,俏皮地眨了眨眼,展颜而笑,“你只需记住我救过你一回就行了!李少侠,你欠我一个人情了喔~!”
眼见一个毛脸大汉又是挤眉弄眼又是笑口嘻嘻卖足萌地向你耍赖卖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反正李纯风只感到一阵恶寒,白眼一翻,无比鄙弃地说道:“少来!我根本不需要你救,只靠自己我也能闯得出来!本来,就在你破门之前,我已经搅乱了他们的阵形,马上就能突破包围夺门而出......”
“嗨!话可不能这样说!”朱正臣瞪圆了眼,忿忿不平,“你可知道,他们在大门之外安排了一整列弓手!就等你夺门而出,众箭齐发一把将你射成刺猬!要不是我替你清除了那帮弓手,哼哼......”
“呃......”李纯风怔住了,他确实没有想到外面竟然还设有一列弓手,惊愕之后,心里面瞬间被愤怒填满——对曹景昀的愤怒。为了区区的一点小过节就要取人性命?心肠实在歹毒得过分!抬眼看见笑眯眯望着自己的朱正臣,心思立刻回转过来,要怼回去,必须不能让这个家伙拿住了腔调:
“一列弓手?那又如何?恰好我还颇为精擅于拨挡飞箭,若说是军队的那种一声令下遮天蔽日的密集齐射,我自问确实是无能为力,但是来自于一帮家将和护卫的所谓‘箭雨’?呵呵,能碰到我的一片衣角算我输!换句话,我根本不在乎你有没有清楚那帮弓手......”
“哈!所以倒成了我在多管闲事?”朱正臣一幅被气得不轻的模样,“竖子!委实凉薄!这都要撇清过去,简直是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呐!——哎,不对不对!差点就被你带跑了!”
他恨恨地指了指李纯风,吹胡子瞪眼:“李少侠!道理不是这样的!帮助就是帮助,不会因为受助者本身能够做到而贬值甚至失去意义!就譬如,你掉了件东西,我见你不便主动替你捡起,你当然有能力自己捡起来,然则我这好心之举是不是连个帮助都算不上?断然不是嘛!同样的道理,武功高强的你,只靠自己,也都能够突破包围夺门而出,也都能够无视箭雨逃出生天,可我眼见事情险恶,主动替你破开大门清除弓手,方便你从中逃脱,当然也必须算是一个帮助,还是个大大的帮助!嘿嘿,李少侠,这个人情你可抵赖不得~!”
不得不承认,朱正臣的这番话是有着几分......好吧,干脆点,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认了这个人情感念在心再图报答?
李纯风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嘿,这个明摆着心怀不轨的老家伙得此机会还不得赶忙顺势而上得寸进尺啊?
才不要!
可是......能怎么办?
“小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最根本的一个问题?”突然间,心里响起了李尔懒洋洋的声音。
最根本的问题?哦对!
深吸口气,李纯风冷声低喝:“够了!朱二爷,别装傻,别蒙混,也别扯到不着边际!行吗?咱们来讨论最根本的一个问题......我不相信只是事有凑巧你今晚刚好也在千金楼!也不相信你只是恰逢其会出手相助!绝不相信!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朱正臣一愣,立刻又反问:“合着我连逛青楼喝花酒的权利都没有?”
“你当然有这个权利!但是......”李纯风摇了摇头,“朱二爷,不是我看轻你,千金楼你当然是随便进的,一笑园的各扇月门大概也拦不住你,但我真不相信你能进入纵情阁,更不相信你能进入更里面的迎凤阁,整个天下能靠才学进去的都没几个!所以,除非你是......你懂的。”
朱正臣苦笑:“李少侠,你可真不好糊弄。”
“彼此彼此,朱二爷不也老奸巨猾?”李纯风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立刻又板起脸,“说吧!为什么要跟踪我!”
朱正臣捋了把胡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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