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多来对她们父女俩多有照顾的恩人来着。而且当年要是没有他大爷,没准儿自家老爹早就牺牲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了。再说以后到未来老爹平反之前,她们父女俩还全指望人家照顾呢不是?
在心里找了千百个理由,不断催促自己赶紧地趁着这窗户纸还没捅破之前赶紧溜,别整僵了以后俩人见面都尴尬。
偏这双腿就是不肯听大脑的指挥,钉子似的钉在原地不肯动。
硬是等着她守仁哥磕磕绊绊地暗示了他们的不合适不算,还傻乎乎地问了句:“守仁哥未娶,我未嫁。你是积极向上的村干部,我立志扎根农村要在这广阔天地间有所作为的有志青年。我们有共同理想、共同话题,怎么就不合适了?”
这……
好吧,刘守仁表示被这姑娘的大胆给惊呆了。
一般人听到这话儿不气呼呼地转身跑掉,那也得哭啼啼地离开。哪儿像她似的脸不红,气不喘,还振振有词地问他咋就不合适,到底差在哪儿了呢?
瞧那果断坚决的样儿,刘守仁都怀疑他要是真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姑娘会不会坚定点头保证她能改,会极力向他心中的理想对象形象靠拢。
满打满算也就结过一次婚,还属于父母包办的那种。离了婚当了会计之后倒也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寡妇的对他表示好感。可因为清楚对方是看着他这会计的身份而来,半点儿真心没有,刘守仁也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而今冷不丁冒出来个不图惜外在一切条件,只单单相中他这么个人不说,自身条件还那么优,他这心里哪能半点儿都不动容?
只是想想双方的差距所在,刚刚微澜的心潮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年龄、身份,还有他这结过一次婚的经历,随便哪一样拿出来都能分分钟叫他自惭形秽,不忍心再辣手摧花。
刘守仁正色,很是严肃认真地说:“我一直拿你当妹妹,跟淑珍差不多的妹妹。”
“哦?那前两天三小队那个退伍兵吴明给我写情书来着,守仁哥觉得怎么样?你这当会计的接触人多,眼光也准。你要是看着能行的话,我就嫁了。眼瞅着二十二的老姑娘了,我也是再啷当不起。”武英红从善如流地改口,故作认真慎重地问起他的意见。
刘守仁气急败坏,这嫁不成自己就要随便捞筐里就是菜的是要闹哪样?
不行,现在这姑娘各种不理智,他就是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整不好的话还得适得其反。要是让她一个冲动真轻易决定了自己的终身,跟了那个什么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吴明才是糟糕。刘守仁转身就跑,着急找武叔叔聊聊人生。叫他看紧了,千万别叫那傻姑娘来个一时冲动啥的。
却不知他那心急火燎生怕她一个脑筋不清楚就去跳火坑的样儿叫武英红看得呵呵直笑:“随便撒个小谎就把你给紧张成这样,守仁哥你也不是对我半点儿感觉都没有是不是?既然这样的话,可就别怪我围追堵截了!能重拾对婚姻的憧憬不容易,你好歹也让我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