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因为某种原因不存在了,只留下了传说,让老百姓口口相传,还记录在史书上。”
他哩哩啦啦说了一大通,我也没跟他深究。就这样听他磨磨唧唧地说着,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走进了一座高楼,梦境里有人告诉我,我被分配到了省公安厅的一个神秘部门,我听了兴奋不已。
走进办公室,一个高个子微微有些胖的男人接待了我,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我的警官证,还发给我一把配枪。我一看,这不是那群黑衣制服配的枪吗,银亮的枪身上雕刻着花纹,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摸着也特有金属冷冰冰的质感。
我欣喜地抓过配枪,退出弹夹,子弹上也雕刻着花纹。真的是黑衣制服用的配枪和子弹。
画面一转,我看到我的面前是那堵高高的石碑,“镇魂碑”。
“镇魂碑”上已经泛起了水纹,法阵开启了,十八根“锁魂柱”上阵纹闪亮,一道道电光闪烁,盘旋上升,紧接着法柱顶端升起电弧,和“镇魂碑”法纹相连,天空中阴云越旋越快,空洞出现,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天空,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时辰到,行刑!”
随着这喝声,我的面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飘飞的长发随风摆动,那个女人转过脸来,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嘴角含着笑,颜若桃花绽放,但眼眸中盈满了泪光,饱含着哀怨、不舍和别离的苦痛,我的心瞬间紧缩,针刺般的疼痛。
女人朱唇轻启间对我说了句什么,我惊愕的看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是她!是那个被处决的女囚。
猛然间一声断喝:“行刑!”
我端着枪的手一抖,“砰”的一声,子弹带着火光,脱膛而出,旋转着射向女人的眉心,女人被子弹的巨力推得飞向泛着水纹的“镇魂碑”,向着漩涡深处飞去……
我分明看到了女人眼中的哀怨,没有仇恨,只有浓浓的不舍和缱绻爱恋,我的心如同爆裂般的巨响,巨大的心痛袭来,我嘶吼一声“不!”
我奋力想抓住女人的手,但“镇魂碑”上泛着涟漪的水纹阻挡了我,我用拳头疯狂地砸着这面阵纹,却怎么也进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漩涡深处伸出一只巨大的利爪,将女人一把抓住,拖拽近漩涡深处消失不见。
“行刑!行刑!”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回响。
我愤怒地转头对身后的那人大吼:“行你妈的刑!滚开!”
我惊怒交加的看到,身后的黑衣人就是发给我配枪的男人,是那个火车上和我聊天说话的男人。我愤怒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我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如同铁箍一般刚硬。
“醒醒,平凡,你醒醒,到站了,我们要下车了。”
我的眼睛慢慢地聚焦,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是的,就是他要我开枪行刑。我瞬间清醒过来,我又做梦了,火车上的这个男人微笑着看着我,又轻声说:“平凡,到站了,我们应该下车了。”
哦,是让我醒醒,不是让我行刑。我揪着的心一下子放松,只觉得浑身无力,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狼狈地爬起来。
男人笑了笑,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提起一个黑皮包,说:“小伙子,我看你刚才好像是魇住了,这才叫醒你。”
他又说了一句:“梦由心生,相也由心生,心有定境,梦幻自解。祝你好运,再见。”说完他就走出了车厢,融入到下车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我愣怔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厢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才疲惫地拖着行李箱下车。滨江终点站到了。
车厢外的阳光刺眼,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漫无目的地走出滨江站。拖着行李低头走着,我还没有从梦境中缓过来,我需要静一静,但这座城市里车流很多,耳畔总是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和刹车声,还有路人的嘈杂声。
我看到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年乞丐,依靠在路边的铁栅栏上,花白的头发和长长的胡子上污垢纠结,满是皱纹的脸上深深的愁苦,眼神浑浊的呆望着面前的铁盒子,生满锈迹的铁盒子里零散地有几枚钢蹦,连一张纸币都没有。
我敢断定,这是一个真正的乞丐。
我突然间醒过乏来,掏出怀里的纸钞,轻轻地放在老乞丐的铁盒子里,转身就走。
我分明看到,老乞丐浑浊的眼球依旧不为所动,就连我走了很远也没有动一动。就像一个雕塑一样。
这是我从那个小个子偷儿那里顺来的十几张百元大钞。原本就是要散尽赃财,不如就散给这位孤苦的老人吧,也许能让这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吃上一顿饱饭,我心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