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到一路奔逃用了半个时辰,而达郯等人身上已积了一层厚雪,由此可见,几乎在摇光刚被发现没多久达郯等人便被抓回来了。
她本以为达郯会逃,幸好。
“墨帅回来了!”
行营中还有百多将士等着,见墨伏入营,忙站起身来行礼,后面的墨甲骑兵跟着入营,一半去收归马匹,剩下的人则跟在了墨伏身后。
可墨伏御马刚走进营门便不再动。
他下颌微抬,看着十多丈之外的达郯——
达郯身高七尺,一身肌肉虬结,长发微卷脸型粗犷眉眼轮廓极深,典型的蛮戎模样,片刻前还高高在上的他快被冻成雪人,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入营的墨伏。
他眼底闪过杀意,对着墨伏的方向啐了一口。
“好放肆的手下败将!”
话音没落,先前来接墨伏的那年轻军将一把提拉起达郯的衣领,如同货物似得将他拖向墨伏,达郯被绑着挣扎不得,却仍是强自撑着站了起来,他一路踉踉跄跄的,越是靠近墨伏,眼底的阴鸷愤恨越发浓烈。
待到了墨伏马前,那年轻军将一脚踢在了达郯腿弯。
那一脚力道悍狠,饶是达郯也猛朝下跪去,那军将还不满意,又一脚踢在了达郯后背,达郯一个趔趄,脸朝下趴跪在地,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达郯怒极,愤恨的吼了一声,想要起来,那军将却一脚踏在了他肩头。
“墨帅能抓回你一次,就能抓回你两次,知道怕了吗?”
“老老实实跪下磕头叫墨帅两声爷爷,今天晚上就让你在帐篷里过夜,不然,你就和你那些伙计一起在外面呆一晚上,是生是死看你运道!”
达郯脸贴在地,闻言却笑了起来,“就凭你们这些大梁孬种?你们哪个敢真的动我一根汗毛?你们大梁的皇帝等着和我们议和,我若是死了,你们也要陪葬。”
达郯语气嘲讽,冷笑连连,那年轻军将一脚踩下去,“你他妈嘴倒是硬——”
“好了。”墨伏开了口,语声冷静低寒的不带分毫情绪。
那军将话语一断,看了墨伏一眼,而后又面色奇怪的看了摇光一眼,好似有所顾忌似得将脚收了回来,然后扯了扯自己军服下摆轻咳一声,“如何处置请墨帅吩咐。”
墨伏目光扫过达郯,又看向前面绑着的那群戎人。
“这个,扔去马圈。”
“那些,拉出去砍了。”
说完,墨伏落鞭催马,四周围着的军将们立刻让开了前路。
身后传来达郯的骂声,被绑着的戎人们有的大肆叫嚷有的跪地求饶,可这些,墨伏全都没看见似得,他打马往最大的那顶军帐而去。
到了帐前,翻身下马,又长臂一伸,一把将摇光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摇光娇小清瘦,墨伏单手将她夹抱着,就这般大步进了帐门。
摇光昏沉之中没意识到墨伏动作粗鲁。
她只觉得墨伏声音和她记忆之中不太一样,可莫名的又有几分熟悉,这诡异的感觉还没想清楚,她忽然觉得脚上一凉……
定神一看,墨伏不知何时将她放在了军床上。
而他,正褪下她脚上鹿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