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想了想,正色道:“若是你的孩儿,为师哪有不喜欢疼爱的道理?!虽然从未想过会成为一名父亲,但若真有那一天,为师一定会努力学着当好一名父亲的,你放心便是。”
白子画说得真诚,花千骨却抓住了些旁的,瞪着一双大眼,质疑道:“师父,你…你…你从未想过要当一名父亲吗?怎么说我们也成婚了这许多年,你都不期盼的吗?”
白子画扶额道:“为师的意思是说目前,目前还没有想过。”
说罢,握住她双肩,让她直视上自己的双眼,道:“小骨,既然你如此说,是也想要个孩儿了吗?”
花千骨见他误会了,忙忙摆手,红着小脸儿道:“没有,没有,小骨只是问问而已,再说仙胎不比凡胎,是要靠天道机缘的,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白子画松了口气,道:“没有就好,小骨,你当下最紧要的事情莫过于修炼,如今有了溶弥珠,更是事半功倍,这修行如同逆水行舟,还是莫要放松才好。”
听了他的话,花千骨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道:“小骨知道了,小骨一定好好修炼,不让师父操心。”
说着,便站起身来,边往厨下而去边道:“小骨去做晚饭,师父且在这等一等吧。”
行动间,她的长发飘落在他手上,酥酥麻麻,直痒进了他心里。
白子画抬眼望向自家徒儿,但见她粉颈低垂,俏脸微红,一缕秀发自鬓边蜿蜒而下,没入酥胸不见。白子画不禁心头一动,轻拉她的衣袖让她复又坐到在自己怀中,俯在她耳边,沉声道:“想要有个孩儿,难道不需要做些什么吗?”
花千骨羞道:“师父,小骨还要做饭去呢!再说师父不是说要小骨都好好修炼的吗?!”
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白子画低声道:“有些事,还是得多练习练习的!”
说着,他已快步入了内室,挥袖落下结界,一室旖旎。
艳丽的落日余晖中,绝情殿一片静谧,只余庭前桃林中乱舞的桃花精窃窃私语。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了,感知枕畔之人已不见了踪影,花千骨缓睁星眸,微微舒展了酸痛的腰肢,见桌上放着以法术温暖的饭菜,便知白子画已下殿去了。懒懒地披衣起身,用法术整理了妆容,用罢了早餐,花千骨便入塔室修习内功心法去了。
十年一次的仙剑大会召开在即,山中事物繁多,白子画自长留大殿议事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了,但绝情殿内外一片寂静昏暗,连廊前的风灯亦未曾点起。白子画微觉诧异,忙捏诀观微于小徒儿,却发现她正在塔室中静心修炼,观她面色一派中正平和,且隐隐有漫漫仙气透体而出,想来正在导气着紧之时,也不便打扰,只得收了法术,除了冠带,自去散淡。
展眼已到了子时,白子画见花千骨仍无出关之意,只好丢下手中书卷,来至内殿,在矮榻上入定稍憩。
到了第二日,小徒儿仍未出关,白子画只得在书房中寻些古籍善本来,却久久不能静心,正懊恼间,忽然感知绝情殿结界异动,却原来是笙箫默到了。
白子画起了身,还未迎至殿前,便听笙箫默已朗声笑道:“师兄,我又不请自来了!千骨,快上你们的好茶来!”
白子画长叹一声,扬声道:“小骨在闭关,莫要扰她。”
片刻后,师兄弟二人已在客室落了座,笙箫默吐了吐舌头,笑道:“不知者不罪,师兄莫怪我叨扰了。”
“怎会?”白子画挥手招来茶具,以法术调弄了茶水,奉了上来。
笙箫默叹了口气,蹙眉望了望那盏茶,道:“还以为来了你这绝情殿可以尝尝千骨的手艺,蹭吃蹭喝的,孰料她却闭关了,当真是天不从人愿啊。可怜我这孤家寡人,是最无人管顾的了!”
白子画连头亦未抬,边饮茶边道:“你那两个徒儿呢?有事弟子服其劳。”
笙箫默又重重叹了口气,哀声道:“我那两个劣徒哪有你那小徒儿乖巧听话?!如今他们有了娃娃,更是不把我这做师父的放在眼里了,整日价只围着元瑞打转。”
听他提及元瑞,白子画总算略抬了抬眼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笙箫默苦着一张脸又道:“师兄,你久不去销魂殿,却不知如今销魂殿已从仙气缭绕的修仙问道之所变成了元瑞小儿游弋玩耍、笑闹哭喊的鸡飞狗跳之地了!”
白子画失笑道:“元瑞一介区区小儿,又能翻得起多大风浪?!可见你言过其实了。”
笙箫默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答道:“师兄,你莫要不信,待他日你有了娃娃,便知我今日所言非虚了!”
言及此,笙箫默忽然又忆起一事,忍不住略起了身,压低了声音,凑到白子画近前道:“师兄,当年我曾说与你知的那事,你可还记得?”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自是谨记在心。”
笙箫默放了心,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说着,他已站起身来,又道:“本来是想来你这绝情殿吃顿好的,顺便也躲躲清净,不想你那小徒儿竟撇下师兄闭关去了,当真扫兴,我还是去吧,免得在这儿碍你的眼。”
说罢,笙箫默足尖一点,便不见了踪影,徒留白子画一人轻叹了一声,挥手收拾了茶盏,自去入定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