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着嗓子,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只余这一句。
“师父,我在。”轻灵的声音是他千年孤清唯一的救赎,犹如九天仙乐般使他深深沉醉。
是啊,你还在,只要你还在。
只要你还在,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沧海桑田,我都守在你身边。
轻柔的吻蓦然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带着他无限的深情和清冷的泪。
花千骨被动地承受着,一任自己化作一摊春水软倒在他怀中。
这个吻缠绵却清浅,不带一丝情欲,却异常的温暖,慰藉了两颗写满离愁别绪的心。
良久,两人分了开来,花千骨打量着周遭,识得是绝情殿他们的卧房,忍不住问道:“师父,怎么小骨又回到了绝情殿?悯生剑下神魂难逃,我们是怎么......?”
白子画将她自散神魂后的种种都细细讲与她听,末了,道:“今后,护你,爱你,让你恣意地活着,便是为师唯一的心愿了。”
花千骨圆圆的大眼却蒙上了一层氤氲水雾,抬起手,摩挲着他如玉的面颊,关切地道:“师父,这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于她而言,这年无知无识,不过在闭眼与睁眼之间而已;但没有了她,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苦熬的呢?
白子画浅浅一笑,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无需知道,你只需在今后无尽的日子里陪在为师身边便好。”
是啊,你无需知道我是怎样地撕心痛悔,你无需知道我是怎样地日夜想你念你,你无需知道我是怎样地耗尽功力只为逆天将你挽回。
你只要知道今后我要用我全部的热情与生命为你绘一份久远的幸福就够了。
宠溺地拥紧了她,用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略显凌乱的头顶,从未觉得流泻的时光如此美好,美好得像有一只柔软的小手慰藉着他久已冰冷的心,让周遭的一切都鲜活了过来。
腻在他怀里,呼吸着他冰冷却温暖的气息,花千骨几乎醉了。
两人便这样相拥着,半晌都没再言语。
良久,花千骨才道:“师父,既然你已封神,那是不是法力更深了一层?快演来给小骨看看!”
白子画莞尔道:“算起来你已是三世为人了,怎的还是这样顽皮?!”
说罢,右手一召,一支桃花步摇出现在他掌心。
“可喜欢?”轻轻将步摇放在她手里,问。
花千骨欣喜地抚弄着那精华莹润的步摇,道:“那...那日我曾簪着这步摇,现今这只是......?”
白子画沉声道:“原来的那只已然湮灭,这是创物。”
花千骨擎着步摇在他眼前晃了晃,喜道:“真的一模一样诶,还是那么漂亮!师父最好了!”
说罢,扬起小脸,在他面上狠狠亲了一记。
白子画伸臂握住了她双肩,郑重道:“小骨,如今宫铃、断念、绝情池水伤疤都已不在了,那些幸与不幸皆尽随风,从今而后,为师与你便当放下过往,开始新的日子。”
花千骨点了点头,笑道:“是,小骨谨遵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