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了,幽若言明今次要收掌门首徒,是以花千骨十分关注未拜师组的比赛,大眼望着屋顶,小手百无聊赖地缠绕着白子画的广袖,曼声道:“师父,明日决赛的瑾华和陌寒谁会赢?”
白子画答道:“瑾华是凡人修炼,根基虽不稳,但心性坚毅,善于缠斗;陌寒是仙门弟子,自幼修持,根基稳固,但毕竟娇养,怕难持久。这两人一属土、一属水,明日抽签抽到何系的比赛场地,看来倒成了关键了。”
花千骨皱眉道:“可是幽若一早便看好陌寒,若是他没有获胜,这掌门首徒岂不是收得不甚风光?”
白子画笑道:“唉,当年为师的掌门首徒亦收得不甚风光啊!”
花千骨俏脸一红,道:“人家在跟你谈正事儿,师父却在那里取笑,话说能收万年一现世的妖神为徒,师父怕也是长留第一人了,如此也不算是辱没了您吧?!”
白子画正色道:“为师是要告诉你,若是品性端正,无谓是否是仙剑大会的第一名,幽若都可收之为徒的,何必看重那些虚名。仙剑大会只是一场比赛,并不能决定一个修仙者今后会走怎么的路,漫漫修仙路,岂是一场比赛所能定论的?!”
花千骨狠命地点点头,道:“如今幽若已将《七绝谱》修习纯熟,又有世尊每日代为教导,更是已达堪心境界,我这个师父反而只是知微,每每想到便很汗颜。明日幽若若是开府收徒,我便成了人家师祖了,实在无可教导相授的,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
白子画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髻,道:“有师父在,你无需这般,师父会永远守着你、护着你。”
花千骨笑着滚了开去,躲开了他的大手,道:“才不要,小骨要好好修炼,有事弟子服其劳,今后小骨还要陪师父守护六界、保护师父呢!”
白子画伸臂将她拉进怀中,让她依在自己胸前,道:“傻丫头,无论为师,还是为夫,我都当护你周全,为你谋一世长安。”
花千骨又道:“明天拜师组决赛的是戒律阁长老弟子榕悟和天山派弟子淡岚,师父以为谁会获胜?”
白子画略一沉吟,道:“戒律阁长老为人端严,其弟子自必不凡,淡岚是天山掌门的小弟子,入门时间不久,虽天资不错,但功夫轻巧有余,而根基不足,恐难以取胜。”
花千骨点了点头,道:“那我便放心了,若是这拜师组的第一名让天山派弟子得了,咱们长留山颜面何存啊!”
白子画叹了口气,暗忖自己方才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算是白说了,这小徒儿毫不受教啊。
花千骨舒展了一下腰身,又道:“师父,待仙剑大会结束了,咱们便下凡历练去,可好?”
白子画失笑道:“这几次历练,你哪里是在历练,分明是拉着为师游山玩水!长此以往,要你澄明心思、潜心修炼便更难了。”
花千骨豪气干云地挥一挥手,道:“谁叫我有六界第一的师父?!”
转头又看了看他清明的眸子,腻声道:“师父,仙山漫漫无岁月,你便陪陪小骨,好不好?”
白子画握住她乱晃的小手,宠溺地道:“好,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许多年后,白子画常常会想起这一幕,想着她绝世的容颜、飞扬的神采、软糯的娇音,心便会痛得皱缩在一处,他多想将她抓到眼前,好好问问她:你不是要为师陪着你么?!为何现在却抛下了为师?!那么多悔恨、那么多惨痛,缠绕着我、折磨着我,你当真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