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起身去拉她手臂,但不免牵动伤处,□□一声,复又跌回床榻。
花千骨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扶住他身子,歉然道:“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父!您伤到何处了?让小骨看看。”
白子画微笑道:“师父没事,只是小骨莫再气恼才好。”
花千骨知他修为甚高、又有神谕护体,能伤到如今的地步,已猜到他受了何种刑罚,哭道:“师父,你是受了消魂钉之刑么?快让我看看伤势。”说着,便要去脱他中衣。
白子画隔挡开她的小手,道:“小骨,忘了你那道神谕么?为师身上的伤痕早已自愈了,只是有些许内伤,待为师调息几日便无碍了。”
“师父共受了几根消魂钉?代小骨受了几根消魂钉?”
白子画垂首道:“共受了四十四根消魂钉,为师对小骨有教导不善之过,早在拜师大典时为师便说过,你若有行差走错,都是为师之过。”
花千骨正色道:“师父,你亦说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既是夫妻,便需举案齐眉,怎能事事要你代我承担?!况且师父这闷葫芦的性子,什么事都藏在自己心里,若往后事事如此,不知要与小骨生出多少误会嫌隙,师父可是要往事重演么?”
“小骨……”自她转世回到他身边,白子画便从未见她如此疾言厉色,莫名觉得气势一馁,低下了头去。
花千骨见他亦有悔意,又恐自己说得重了,影响了他的伤势,便又道:“师父,你好生休息吧,小骨去厨下为您做些补气益血的吃食。”说着,穿好外袍,又细心扶他躺好,替他理好被衾,方反身出了寝殿。
白子画知若不让她悉心侍候反倒令她心之不安,便也不起身,闭目入定调息。
巳时时分,笙萧默与摩严亦上了绝情殿,来看望他,见他已无大碍,略说了些话,便也去了。
花千骨更是百般的细致照料,如此只过了五日,白子画的内伤已好了泰半。
这日花千骨又熬了滋补的汤羹,与他送进房来。
白子画早已大愈,忙起身接了食盘,携了她的手在桌边坐下,道:“小骨,师父已经痊愈,你可不必如此辛劳了。才大婚了六七日,便让你如此操劳,让为师情何以堪。”
“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本是小骨的分内之事,何况若不是我,师父亦无须受此责难。师父,你就让小骨好好服侍您嘛。”花千骨拉着他的广袖,娇声道。
听着她这般娇声而语,看着她如此撒娇撒痴,白子画心下一片柔软,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抚着她的乌发,道:“小骨真乖,师父都听你的。”
花千骨连忙端起汤羹,道:“师父既然听话,快,喝了!”
“这…”白子画为难十分,他这几日已饮下不知几十碗各式补药汤羹,如今伤势大愈,实在是不欲再饮了。
花千骨大眼一转,小嘴一嘟,立时便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将汤羹往他面前一推,大有一股“你若不喝,我便立时哭给你看”的气势。
白子画失笑,只得端起汤羹,一饮而尽,道:“如此,小骨可满意了?”
花千骨学着他的模样,抚着他的长发,道:“师父真乖!”说罢,托起食盘,转身去了。
白子画望着那远去的窈窕身影,叹了口气:这小妮子当真越来越治得住自己的软肋了,假以时日,只怕自己这“惧内”的名头当真要坐实了。
又过了半月有余,白子画已恢复如常,花千骨也得了空闲,时常下殿与相熟的弟子们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