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小骨酒量实在不好,又让师父操心了!”
白子画俊脸竟然红了红,只道了句:“快些喝了,早饭为师已经备在厨下了。”说罢,竟然反身疾步而去!
花千骨莫名其妙——师父,这是害羞了吗?
可是,师父为什么会害羞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千骨三口两口喝下了那碗醒酒汤,才想起昨晚自己仿佛只喝了一杯酒、只吃了一箸菜便醉得人事不知了,哀嚎一声,大叫:“师父,小骨今后再也不喝酒了!”
用罢了早饭,花千骨执了断念剑在庭院中练剑,白子画便在廊下研习棋谱。
一套若存剑法练完,白子画唤了她喝茶休息。
花千骨一眼瞥见他腰间悬着的鹣鲽玉佩,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将这玉佩送给师父的了。
白子画见她一直盯着这鹣鲽佩,却以为她想起了昨夜的迷乱情形,面上不由得一红,道:“小骨,多谢你送为师这个玉佩,为师定当宝之、重之!”
花千骨见他如此,忍不住得意洋洋地邀功道:“师父,这玉佩便是之前咱们在越州遇胡狼那日小骨买下的,这半年多来时时不忘用仙力润养,又炼化了一滴小骨的血在其间,如今尽染吾之精血气息,师父带在身上,便如小骨一直陪在身边一般。”
白子画执了她的玉手,怜惜地道:“为何还要炼化自己的鲜血入内?!小骨如此损伤自身,可知为师会心疼?!”
花千骨秀眉一扬,道:“只有一滴血而已,师父不必小题大做!倒是师父自己,为了小骨毫不顾忌自己的身子!小骨亦看过《七绝谱》中的《剑谱》,以断念当年的剑身损伤和灵力耗损,为了重铸断念,师父定然以血祭剑,方才使它恢复如初吧?!”
白子画本欲隐瞒此事,未料到此时被小徒弟提起,尴尬十分,只得道:“你看重断念,为师当然无论如何都须为你修复它,何况它本就是因为为师才废去的。”
花千骨微笑道:“断念尚且如此,这鹣鲽佩更是如此。那枚悬在腰间的掌门宫羽师父佩了三百年、修了三百年,如今师父为小骨弃了它,小骨自然要为师父寻个更好的,小骨还只怕这鹣鲽玉佩比不上师父当年的宫羽呢!”
白子画未曾想到她竟然是这番心思,不由得触动情肠,拉住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沉声道:“小骨,多谢!”
花千骨揉了揉额角,赧颜道:“本来小骨准备了一车话要在送玉佩时说与师父听的,只可惜昨日只喝了一杯酒便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了,看来饮酒果然会误事,小骨以后一定再不贪杯了!”
白子画失笑道:“只喝一杯黄酒便醉倒,小骨的酒量还真是差得让人出乎意表!为师活了千年,也便见过仅你一人而已!”
花千骨佯怒道:“师父,人家已经懊悔十分了,你再嘲笑小骨,小骨便要恼了!”
白子画微笑道:“好了,今日剑已练得差不多了,你初登知微之境,还是自去调息导气为好。”
花千骨应了一声,收了断念剑,反身便要回房。
才走了几步,忽听身后白子画冷清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骨,昨晚,对不起!”
花千骨愣了一愣,回首问道:“师父?”
白子画的脸却忽然红了起来,不耐地挥了挥手,道:“去吧!”
花千骨莫名其妙,但看师父脸色不善,也不好多问,只得回房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