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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过了五日,母女俩身子已经大好,便来向白子画与花千骨辞行。
白子画自然寥寥数语便转身回房,花千骨倒将母女二人送到了门口,又细细叮嘱了一番。
那妇人忽然走进了两步,握住花千骨的手,低声道:“小骨姑娘,我和小桃便要走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请说。”
“我见姑娘平日里与尊师极是融洽,但这男女有别、伦常有序,姑娘还当避嫌才是啊。”
花千骨未料到她如此一说,一时间倒接不上话来,愣愣地站在门内。
屋内正在水镜前观微的白子画叹了口气,捏诀弹出两道遗忘咒,打在那母女二人身上,消了她们这几日的记忆,站起身来,走到花千骨身边,唤了声:“小骨?”
花千骨回过神来,默默转身,垂首道:“师父,我们果然是错了吗?”
白子画挥手关了院门,将她拉进怀中,抚摸着她满头青丝,沉声道:“错了,为师者,德为先,必先正己身,故错惟在为师一人而已。”
花千骨抬起婆娑的泪眼,又问:“师父,你不后悔吗?”
白子画捧起她的脸,肃然道:“君子之德,比美玉焉,有瑕生内,必使其见于外,微瑕映瑜,指目何惧?!”
花千骨见他淡漠出尘的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毅之色,恍惚起来,颤抖着又问:“师父,你的千年清誉真的就这样为了小骨毁于一旦么?”
白子画扬眉道:“小骨,这罔顾伦常的大罪师父早就认了!错了便是错了,为师惟愿清醒地错下去。”说罢,在她眉心淡淡一吻。
拭干她面上的泪痕,白子画又道:“这几日有那母女在,你疏于练功,今日便将‘镜花水月’舞一遍给师父看吧。”
这“镜花水月”旨在修心,现下她心绪不宁,舞此可清心矣。
花千骨点了点头,拿起竹剑,忽然又道:“师父,你和我一起,好吗?”
“好!”
师徒二人,一持横霜,一持竹剑,一正一反,舞起剑来,一时间白衫粉裙相伴萦牵、仙晕异香升腾缠绕,灼灼美景直如惊鸿游龙。
堪堪舞完一套“镜花水月”,花千骨收了剑,靠在白子画身上,微微喘了口气,叹道:“师父,小骨还是如此不济事。”
“已经较之前进步很多了,有你的勤勉修习,再加上为师给你归导真气、调息五行,相信很快小骨就会和从前一样了。”白子画嘴上虽如是说,但他修道千年,见过多少修仙之人穷其一生也未有太大进益、更遑论能修得逆天而为的仙身了;可惜小骨甚是执拗,修仙这件事上也只好依势相时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