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浸入药罐内,用掌力一催,转眼便化成汤药,分成大小两碗,转身给方才的母女端了过去。
花千骨已唤醒了那妇人,见药已备好,便接了过来,让母女二人分别服下,让两人梳洗一番,又找了些吃食给小女孩,安顿她们在客房住下。
她知白子画不惯俗物,便向那妇人问道:“姐姐,你们不是本地人士吧?是外乡来的吗?怎的生了重病?”
那妇人闻言,拭泪道:“我们本是越州城外的庄户人家,但近日庄子里时疫起,孩子的爹爹已然病死,我们母女到城中寻亲靠友,不料昏倒在贵府门口,给您添了麻烦。”
花千骨笑道:“哪里,萍水相逢,便是缘分,我师父医道精深,你们且在此住上几日,待身体大好了再走不迟。”
那妇人拉着女儿就要给花千骨躬身下拜,花千骨连忙伸臂搀扶,又想着白子画还等在屋外,便道:“你们才服了药,又奔波了许久,现下赶快休息吧,有事的话便唤我,我叫‘小骨’。”
说罢,便转身出去,反身关闭了房门。
来到院中,果见白子画已在廊下等她了。
“师父,我问过了,她们是城外的村庄中人,庄子中起了时疫,死了很多人,她们母女便来越州投奔亲戚。按她说的,估计不过几日,这越州城只怕也会时疫横行了。”
白子画点了点头,望天掐指一算,皱眉道:“此处的疫症并不是疫君顺应天意而布化,难道是妖魔所为?”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许多百姓何辜?师父,我们得做些什么才好。”
白子画携花千骨隐居在此已有些时日了,他刻意隐藏了师徒二人的气息,便是不愿多事,但如今事情找上门来,便不能置之不理,独留花千骨在宅中又放心不下,只好长袖一挥,在她身上下了一道阻隔疫病的符咒,道:“小骨,你与为师一起出去看看。”
两人相携来到城中的繁华处,却见街上早没了昔日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
来到一家药铺门口,倒见人来人往,白子画微一堪心,便知来往人群都已有家人染恙,他皱眉道:“小骨,随为师到城外一观。”白子画执起她的手,找了一处无人的所在,师徒二人御剑而起,来到越州城外,白子画掐诀向下观瞧,但见越州方圆百里皆是黑气缭绕。
白子画袍袖一卷,将黑气尽皆笼在自己近侧,双手掐诀、默念净咒,银光一闪,喝一声:“破!”
黑色瘴气立时消散,白子画凝眉道:“这恐是妖魔道中有人作恶,我破了他的法术,他必将受到反噬,此时要寻他的踪迹最是容易,小心了!”
花千骨点头应了,白子画立于剑上,放开神识,寻其踪迹。
忽见城东一处宅院里紫光闪烁,似有魔物,白子画催动横霜,降至院内,一手将花千骨护在怀中,一手持了横霜,朗声道:“何方妖魔在此为患?快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