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坐在石屋之中,与一白胡子老人对坐耳视。
那老人长了一把山羊胡,嘴唇上面还有两撇小胡子翘着尾巴,偏生在那对小胡子上面还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痦子,上面还长了一撮黑色的毛发。
但看样貌,这老人是在不像是修真人士,也不像是一个正经大夫,在加上他一面给碧落把脉,一面捻着自己那颗痦子上的毛,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江湖郎中,最不靠谱的那种。
碧落怎么看也不能将他和方才的沈峤沈大夫联系在一起,这两人是真的师徒吗?
如今看来,先前领着他们进村的齐谷竟成了他们目前遇到的最“正常”的人。
屋子里面的碧落在感慨神农谷果然不凡的同时,屋外等候的楚辞和当年的故友沈峤聊的正开心。
“哎,真是没想到,竟然真叫你收了一个天灵根做徒弟。”
沈峤万分感慨的说道,少年多轻狂,他认识的人当中,楚辞尤甚,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当年的一句玩笑他竟然真的实现了。
“是我师兄疼我罢了。”
楚辞摇了摇头三言两语说了云庭代他收徒一事。
“你,还没有回去吗?”
沈峤低声问道,楚辞的一干朋友当中,恐怕只有自己完完整整的知道当年楚辞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个人如今能够站在这里,谁也不能想象他历经了多少磨难。
与其说是上天垂青,不如说他不肯认命。
“当年的事其实我查的差不多了,可我不敢回去啊.......”
老友面前,楚辞难得的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是啊,他不敢回去.......
面对自己曾经当做亲弟弟对待的仇人,他究竟该手刃,还是放任?
“是他吗?”
沈峤问道,那个名字他们彼此都不敢提起,怕说出口便在没有回去的可能,即便他们都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楚辞没有说话,只是抬着头看天。
沈峤从对方的沉默里读出了那个最让人心痛的答案。
楚辞昂着脑袋,沉闷的嗓音带着失望从沈峤的头顶上方飘落下来。
“......确定是他后,我一再告诉自己,也许他有什么苦衷,可我不敢继续查了,更不敢当面质问他,我怕他没有苦衷,更怕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想杀我了......“
“你说当年我们多好啊。”
“我们三个在前面天不怕地不怕的闯荡,你就跟在后面捡受重伤的我们,那会儿你跟小姑娘似的,他老爱粘着你,我还跟方柯说干脆叫他娶了你算了......”
“那年我化形,雷劫之下我险些就真死了,可死之前我却总惦记着想问问他,究竟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楚辞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哭腔,可沈峤却知道楚辞的心里在滴血。
他没有办法开口劝对方看开一些,楚辞一直是他们当中最能言善辩的,仿佛什么事情到他这里都不难解决。
可如今,他虽仍是当年模样,心里却有了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结。
“啧,不说这个了。”
楚辞砸了一下嘴巴,低下了脑袋,推着沈峤的身子便向一旁凌昆兄妹二人玩耍的地方去了。
“爷带你去逗逗爷的两个徒孙去!”
楚辞的脸上又扬起了肆意的笑容,仿佛刚才低沉的那人并不是他一样。
楚辞推着沈峤从田间跑过,引起许多他同门的不满,沈峤虽然也不大舒服,但他并没有阻止楚辞。
“师祖。”
楚辞一路推着沈峤在凌昆楚晴二人面前停下,原本蹲在药田边好奇的研究草药的凌昆兄妹二人见到楚辞连忙站起身来行李。
“叫沈师叔。”
楚辞指了指身旁的沈峤对二人说道。
“沈师叔。”
二人乖乖叫了人,沈峤当下便要掏个见面礼给两个孩子,却被一旁的楚辞伸手拦了下来。
“见面礼要给就给点实在的。”
沈峤面对老友的话有些无奈的摊手问道,
“那你说什么是实在的?叫他们去我的药田里随便拔?”
楚辞做考虑模样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也不是不可......”
“你快歇了这个心思吧。”
“行了,不和你闹。我这两个徒孙还没开始修行呢,你正好帮我调理调理,沈大夫的方子如今那可是千金难求啊,这份见面礼不小。”
说完楚辞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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