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团。
这时排练厅里“匡,台,台,台,匡,台,台,台,”的传出排练前校对乐器的声音,我们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了下来,阮志刚过来跟我们打了招呼。
“队长大哥瘦了,”我指指他跟二毛说道。
我还是称他队长大哥。
“我给你们找点水喝?”阮志刚无所适从的说道。
“不用,你忙你的。”我对他摆摆手。
“去吧,去吧。”常青对他笑笑说道。
“来来来,各就各位啦,乐队,今天按彩排,谁也不许偷懒,司鼓今天不看演员,看曲谱,咱们今天看看小阮跟上跟不上。开始!”
音乐响起,杨子荣策马扬鞭在台上做了一系列的表演,一个摔叉下去,为了在同学面前不失面子,咬着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阮志刚已经跟不上乐队了,减掉了三个动作跟上了乐队,牵马下场。
看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数,跟我从喇叭里听的,是一丝不差。当然了,只要按照曲谱,走到哪儿都不会错的。
我们准备告辞了。
“吃了饭再走吧,中午我请你们下饭馆。”阮志刚过来要挽留我们吃饭。
“不啦,我和二毛先走了。奥,对了,如果我们学校不参加汇演,我就进不来,你得给我弄张入场券。”我再三的提醒他。
我和二毛走在街上。
“二毛,咱俩今天咋办呀。”
“啥咋办呀,我就说你不应该再搭理他们了,你反而还帮他,索性他是凭能耐,争上去的,咱没得说,人家明明要的是你,他爹硬拿他顶了你,县城户口呀,全校的同学谁不想?当然你不稀罕,可也不能便宜了他呀,就算不让他滚回去,也不能费劲吧咧的帮他吧。”二毛的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你听我说,他们顶我,是他们不对,不过我又不想去,他要是不去,咱们这伙同学谁能去,今天你也看到了,就他那点能耐?我看阮主任是把他害了,不过为了一个县城户口,他们认为值,那就值吧。有了县城户口不一定就有好日子,县城里有没有不如咱们的?你想想。”我也是编出各种的可能和假设来说服二毛。
“再说了,你们对常青有看法,我也有。她不该做出那些事来,让人们唾弃她,让我们这帮朋友无法再做下去,不过咱们反过来想想,她害咱们谁了,她只是害了她自己,她没有对不起咱们任何人。”
“她跟顶了你的那个人好,她就是对不起你。”二毛还是愤愤不平。
“我姐姐说过,如果把我闹进去,我就念不成书了,小小年纪就成了人家的工具了,整天翻跟头,打把势,挣那俩钱儿,岁数大了翻不了跟头了,转干吧,你又没文化。你看看那些正规剧团,有多少人找门路往出调,哪怕是当个小学老师也行,没文化教体育。我将来到咱们小学校,领一帮小孩子跳绳,踢毽儿,打沙包,怼牌儿,你看了就高兴?”
“嘿嘿嘿!”二毛终于笑了。
“所以说,阮志刚没有害我,常青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作为咱们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朋友,常青求我帮个忙,我能无情的拒绝吗?”
十几里地,我们跨沟渠、踩地埂、走小路,赶回学校时,第四节课还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