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唇角噙着浅淡笑意,看向说话的离梓纾,懒懒道:“于我这不懂玉石的商人而言,这尊迪麻观音留在明月楼中,左右不过是块吃灰的石头罢了,又何言愿不愿意?”
皓月斜倚于廊桥旁的美人椅上,坐姿慵懒,连声音也似夏日夕阳下徐徐晚风一般,直令人睡意昏沉,湖中粼粼波光映在她脸上,越发衬得那肌肤似能掐出水来。
离梓纾闻得皓月之言,强压心中涟漪,欲要趁热打铁,“那梓纾在此多谢皓……”
“我这话还未说完,离小姐便忙着道谢……”皓月轻拍身侧位置,直到那名唤苏寻的幼童坐下后,她才复又含笑看向离梓纾,“看来,这迪麻观音还算能入了离小姐的眼。”
“何止是能入离小姐的眼呀。”一旁满头珠翠的小姐,手中红色帕子轻掩嘴角,一双媚色天成的眼眸之中带着一股子女儿家少有的爽利,“任谁遇上这般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都赶着道谢,生怕皓月姑娘过后反悔。”
一众眼热的帝都小姐丫鬟们,闻言低声浅笑,眸光并非看向价值连城的迪麻观音,而是看向面色绯红的离梓纾。
皓月看向武将之后的陈沙茵,面上笑意依旧,“陈小姐说笑了,我这尊迪麻观音再好,也比不得连小姐方才为护诸位诰命夫人时弄断的凤血玉镯。”皓月一双黑亮眼眸微眯,看向与西夫人蒋氏坐在一处的连飞钰,“那是连小姐祖母所留之物,是否价值连城暂且不说,仅亲情血脉这一层,就远超这迪麻观音千百倍。”
“离小姐,你说对吗?”皓月声音慵懒依旧,却让一旁离梓纾险些将银牙咬碎。
这个问题,离梓纾无论回答对或不对,皆会引火上身。
若说不对,方才,皆因离梓纾身边捧着锦盒的丫鬟司棋险些跌倒,才使得连飞钰上前搀扶,若如此论来,那凤血玉镯一事,离梓纾自然难辞其咎。
可若说对,眼下皓月所带来的幼童不过损坏了她两块水浮石,便愿用一尊迪麻观音当做赔偿,如此算来,倘若她不拿出些比凤血玉镯更名贵的东西送给连飞钰,那自会被这帝都之中的诸多名门夫人、小姐们笑话了去。
“素日里,我常听家中姐妹们说皓月姑娘虽为女儿身,但行事比寻常男子还要爽快、利落,今日一见,当真令人心生敬佩。”正当离梓纾心中纠结之时,满头珠翠的陈沙茵嗤笑一声,搅着帕子的手指轻撩鬓边一缕发丝,含笑道:“只是,怕有人太过小家子气,白白辜负了皓月姑娘一片好意不说,若是出去再哭天抹泪,那可如何是好?”
对于一旁陈沙茵的赞叹,皓月静坐依旧,面上笑意不置可否。
经先前众人一番奚落之后,离梓纾已看出些许门道来,自不会再给他人留下丝毫挖苦自己的机会,“皓月姐姐,与这位……不知该如何称呼的姐姐,所言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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