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庄重浑厚的声音响起。
一颗光球忽然从不远处飞来,悬浮在人群的头顶。
光球散发出温柔乳白的光泽,被白光照耀到的人们,犹如突然置身于春光明媚的花园,百花开放,蝴蝶飞舞,随后又忽如回到儿时,置身于母亲的怀抱中,一种温暖、平和、安全的感觉不着痕迹的满溢过心头。
人们接连露出了心神沉醉的表情,原本愤怒、憎恨、悲伤、急躁、烦闷等负面情绪迅速消失。
“是方伯主教!”薇薇喊。
方伯主教隆重登场,一身庄重素白的晨祈教服,且头戴金边方冠,脖挂宝石玫瑰珠链,手持镶嵌水晶白玉的手杖,群众们再次让路,其中的光明教徒们更纷纷脱帽,弯腰致敬。
主教大人穿过人群,并以颇具感染力的嗓音说:“各位主的孩子们,你们想要家人平安归来,就不要在此扰乱无辜市民的生活,要虔诚的向主祈祷,让主听到你们的诉求,这样你们所希望的愿望才会实现。”
一位母亲跪在方伯主教脚边,她双手握紧,苦苦的追问:“主教大人,我的女儿能回来吗?我别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平安回家。”
方伯主教弯腰,将左手放在对方头上,“会的,任何善良纯洁的灵魂都不该受到苦难折磨,她一定会回到你们身边,就在近日之内。”
母亲饮泣着握住方伯主教的手,先抵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虔诚的亲吻他手指上的戒指。
方伯主教又依次同样的方法安抚了其余两家人。
“主教大人真厉害。”菲克斯不禁说:“只是寥寥数语便让人信服。”
“那是当然。”云片羽附和:“教会的存在正是为人心所渴望而创建,我们信奉神灵,正是希望能借住神灵的力量去实现我们自身无法实现的事。”
城主闻言不由向云片羽投去一眼。
方伯主教又当众说了一长段话,同时他暗中施展的光系魔法配合着起到了舒缓心情的作用,之后大家乖乖的听话散去,各自回家。
云片羽对今日所见,评价一句:光系法师果然是医生,除主治内外科外,还兼心理医生。
见一场风波平息,玛利亚督促店员快速打扫店铺,她则请大家进入完好的内间说话。
云片羽等人围坐着桌子说话。
“可恨的是其中几个人。”菲克斯余怒未消的捶桌:“我记得他们的样子!要不是他们混在人群中一而再的煽风点火,事情本不会闹得这么严重。那些家属本来就相信了我们是无辜的。”
菲克斯不傻,他察觉到了人群中除了失踪少女的家属外,多数人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混迹在人群的二十多人却明显别有用心,故意煽动民众闹事。
刚才在方伯主教出场安抚受害者家属时,那些人便趁机逃了,让本想抓几个人私下审问的菲克斯气无可出。
“那几个扇动民众蓄意闹事的家伙绝对有问题。”菲克斯说:“他们应该是有意要针对我们戴纳家族,玛利亚和她的店是被连累受牵连。”
“你敢肯定?”薇薇安问。
“菲克斯当然敢肯定,我更肯定他们必然是受人指使。”云片羽说:“无论是失踪少女还是玛利亚,都是被拿来做筏子,只为针对我和戴纳家族,也可能只针对我一人。”
“为什么你能肯定?”薇薇安再问。
“有一个人指着我时,可是清楚的说我是‘她’而不是‘他’。你认为有几个人能在不认识我的时候一眼就分得清我的性别?”
大家恍然大悟。
“放心吧。他们跑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云片羽说道,她已派赤火跟踪了那个被她用魔法困住的男人。虽然这个魔法是刚学,功效只能持续一分钟。在刚才趁乱有几个人上前把不能动弹的那人抬走了,赤火奉命悄悄尾随,相信很快她就能得到消息。
她语气倒风轻云淡,可在场人士均有‘她一定会报复她铁定会报复对方要倒大霉了’的想法。
身兼最高法院法官的克鲁特不由暗想,暗系法师果然跟传闻一样真小心眼。他转头望向方伯主教时满心困惑,对于云片羽这种公开要害人的言论方伯主教居然无动于衷,光明教会可是与黑暗教会站在对立面上的,最近有传闻两人成了好友,现在一看八成是真的,这太奇怪了。
虽然见主教大人没说什么,但克鲁自觉特有必要提醒云片羽,别仗着有戴纳家族撑腰以及与城主大人的深厚友谊,就以为能为所欲为。在双月城里,一切秩序都必须维持在帝国法律之下。
何况现在她还没洗脱杀害马卡罗伯爵夫妻的嫌疑。
克鲁特刚要开口,云片羽却抢先向城主问道:“城主大人,你们有没有将其余十二名少女集中保护?”她昨晚将十五位少女当初与成衣店签订的模特合同交给了治安队,对方从中能查到她们的名字和家庭地址。异界人不会蠢到不知道余下十二人也可能有生命危险吧。
“我已派人去说服那些少女的家属,想为她们安排到安全地方保护,但有几位的家属还未同意。”城主说:“有九位少女我们已保护起来,还有一位在一个月前已结婚并和丈夫一共去外地谋生。”
“可光把她们集中保护也不是万全之策。”克鲁特说:“我们尚不知对方何时会出手。”
“所以要尽早抓到凶手才对。”云片羽说:“那不同意的两家人的少女成为下个目标的可能性最大。你们暗中派人保护了吧。”
“这是当然的。”克鲁特的语气略带不悦。
“克鲁特大人,你们能肯定罗宾逊夫妻的失踪与这三位少女的失踪是同一人或同一团伙所为吗?”云片羽又问。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艾丽西亚的结婚典礼引发了外界对婚纱的关注,之后举办的婚纱时装秀才会如此火爆。
“可能性极大……”克鲁特底气不足。
“没有在马车上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比如衣服碎片、血液、毛发、指纹一类?什么都没有?!”云片羽追问,不过当她说出口时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这里的医学不值一提,只有最穷的人才会请杂医治病,至于科技发展就更不用说了,那么法医,抱歉,这个名词不存在。
而且即便在云片羽的原世界,那马车在护城河里至少泡了两天,估计有什么DNA痕迹也被冲刷和污染得差不多了。
“都没有。我们并不像你戏剧中的福尔摩斯那么精明能干,能从一支蜡烛和一只青蛙上就能推断出凶手的行凶手法。”大法官说:“我们目前所能做的只有保护其他少女,以及全城搜捕犯人。”
这次,他的语气太生硬,仍谁都听出了其中的不满情绪。大家均不说话。
“抱歉。”稍后,克鲁特羞愧的道歉:“我不是要推卸责任,只是最近这案件实在没有进展,确实是我们办事无能……”
“这都是我的错。克鲁特,”城主打断他,说:“不是你,不该怪你。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也该全部……归咎于我的责任……我……”忽然间,城主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睁不开了,说话断断续续,等两秒后薇薇安茉莉他们注意他的状况时,城主已倒下了。
“大人!”克鲁特及时接住往后仰倒的上司,才使他不至于摔在地板上。
“大人,你醒一醒啊。”
“快把他平放在地上!他需要新鲜空气。”
克鲁特和菲克斯联手把城主轻放到地板上,只见城主双目紧闭,双眉紧缩,脸颊更是呈现失血的苍白。
“让我来。”方伯主教欲接手。
“等等,不行!”薇薇安惊叫道,大家都吓了一跳,她把城主抢过来搂:“哥哥他……一向身体健康……在、在尚不清楚他昏倒的原因前,请主教大人您别用光系治愈术,哥哥早些年曾多遇战斗,也许是旧伤发作,也许是别的……请您不要……”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包括云片羽也明白薇薇安的担心,光系魔法固然厉害,但不一定能治疗所有的疾病和伤口,尤其有些特殊的病症会因光系魔法反而加重,而且由于宗教信仰问题,有些教徒会拒绝被敌派系别的魔法治疗,比如烈火教会的顽固信徒发誓终身绝不接受水系魔法疗伤。城主突然发病,发病原因大家一无所知,贸然用光系魔法,一有可能会加重病情,二他是信仰战神,有可能拒绝魔法治疗,这种情况有先例。
“请你放心,”方伯主教说:“我只是想先用探查术为他检查一下,再做判断。”
“不必了,这样,可能……哥哥不太……会愿意接受……”
“薇薇安小姐,现在事态紧急,请让主教大人为替城主大人检查吧。”克鲁特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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