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的,只是需要由你派个人,去给我两个朋友传话,告知我安全无恙。”
于梁生怕萧忠慧和李沅芷着急,少不得让二人安心,陈近南点头应了,自去安排不提。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陈近南带着众人转移了两处地方,虽然他不说,但众人又不傻,能猜出定是扬州城官兵和鳌拜党羽在城中大肆搜捕他们。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在城郊外一处破旧的土地庙落脚……又累又渴,还窝火得紧。
由于担心风际中叛变之事,陈近南并未再联系城中天地会弟兄,怕被人顺藤摸瓜,温言劝众人忍耐一晚上,明日便可安全歇息。
好吧,在场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江湖客,露宿荒野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场气氛,非常尴尬。
红花会的无尘道人,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于梁的脸,若目光能杀人,怕于梁已经死了一千八百次。
当然,于梁同样瞪着他,目光带着讥讽,像是在说,你能拿我怎样?
“陈总舵主,明人不说暗话,你硬保这小子,就是伤我红花会弟兄的感情,他杀我四嫂和十一弟,这笔仇,一定得报。”
“咳咳,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杀了骆冰和余鱼同,证据呢?”
于梁当然不肯背锅,脸不红反驳道,尽管这两人,的确是他杀的……心黑手辣,没毛病。
“若不是你杀的,为何镇远镖局会如此放话,并让你做了它镖局的支配人?”
陈家洛冷冷起身,这公子哥口才比无尘好得多。
于梁轻哼一声,摇头道,“这两件事有一毛钱的因果关系?镇远镖局又没有悬赏要你们红花会当家的人头,更加不会为此便将长安分局支配人让我来做。”
这“原则”问题,他才不肯做半点让步,淡淡道,“事实上,是王维扬认为我年轻有为,办事可靠,所以有此任命。”
“你胡说,我们看过四嫂和十一弟的尸体,有明显被钝器击伤的痕迹。”
陈家洛指了指于梁背上的天机棍,“就是它!”
“笑话,天下间用钝器的人多了,为何会是我,那你是默认这两人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喽?你们红花会当家的功夫,挺稀疏平常嘛……”
于梁顺口奚落一句,将陈家洛哽的不轻,双方越说越火大,眼看就要打起来,陈近南终于站出来,重重咳嗽一声。
“请听我一言!”
他说话时神色极为严肃,陈家洛闷声一声,倨傲道,“且听陈总舵主高见……”
于梁也顺势坐下,见好就收,一时间,众人目光皆看向了陈近南,等他发话。
“……于兄弟与红花会的恩怨,说到底,是因为张召重和清国官府而起,若非他们抓了文泰来文四爷,又抢了可兰经让镇远镖局护送的话,双方没有半点瓜葛!”
到底是当大佬的,开口便是政治正确,让人来半点不能反驳。
当然,这个套路开头走向好像不对劲……听得于梁眼皮一跳,知道自己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