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二胡拉了几下,音调倒还挺有韵律,看来是卖艺的乐匠。
“……你会弹什么?随便来一首曲子。”,于梁本来想撵他走,但想到姑娘家一般有爱心,少不得装装样子,顺手摸出几个铜钱,放在桌面上问道。
这老者将铜钱郑重收好,慢慢起身,开始拨弦,也不知道他拉的什么曲子,声音晦涩而奇骏,直教人起鸡皮疙瘩,但偏偏有种高逼格的感觉,一时间,整个客栈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一炷香后,一曲终了,众人才皆回神,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于梁的目光还停在他拉弦的右手上,看了好半响,才豁然抬头,又摸出半锭银子,“先生好手艺,可否再弹一曲?”
“有何不可?”,这老者眼中似乎闪过光芒,大大方方的收了银子,再次拨动手指。
这一次,他拉的曲子更怪,犹如又像疾风,又像细雨,风格变化之快令人完全想不到下一秒会是什么音调。
余音绕梁,长久不绝,这老者停手后,朝着于梁微微行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他背影,于梁摸着下巴,目光有些游离,然而李文秀却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对面,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位朋友,我们似乎见过面?”,为首那人是个胖子,面容生的挺和善……人如其名。
他叫乐厚,大阴阳手乐厚!
于梁怎么也没想到,嵩山派那几个高手居然起身走到了自己这桌来,还自来熟的坐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有人请我喝酒,我一般不会拒绝。”
当然,于梁应变能力极快,顺口回答一句,听上去蛮高大上。
乐厚笑了,看了柜台一眼,那店小二眼水异常的好,不用吩咐便扛了一坛子上好的陈年花雕,拍开封盖,浓郁的酒香四溢。
“喝多少?”
“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乐厚问,于梁答,两人面前各自放了一个海碗,满满斟上,足有一斤之多。
于梁端了,一饮而尽,吐口酒气,面不改色……后世五十多度的白酒他都能喝七八两,这低度黄酒还真难不倒。
“好酒量。”
乐厚再次笑笑,喝了一半便放下,再次打量于梁几眼,颔首道,“莫大跟你说了什么?”
“莫大,谁是莫大?”
于梁一脸茫然,并不是装的,而是真心懵逼。
乐厚盯着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精光,看得人心中发毛,半响后,才放下几十枚铜板,淡淡一笑,“不认识就好,奉劝你少管闲事……酒钱我结了。”
他起身要走,于梁轻叹一口气,将铜板推了回去,“一坛酒,我还买得起。”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乐厚身后,费彬重重哼了一声,压迫感十足,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拿马粪将他嘴堵上!
“师弟,莫要动气。”,乐厚淡笑着摆了摆手,又看向于梁,认真道,“刚才那个拉二胡的,便是莫大……衡山派掌门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