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凶,怒视着前方道:“张虎,是不是你在胡说八道编排少爷我呢?”
“少爷,不是我,我刚才。。。”
“还敢说不是你!”张大少愤愤道:“我明明就看见你跟玉儿在咬耳朵,说了多少次,以后要跟你哥好好学学,你看人家张彪,多听少爷我的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再看看你,我也是奇了怪了,都是王妈的孩子,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下意识看向哥哥,张虎差点吐血,张彪也不知何时朝着一边挪了挪位置,两人离的有一人多的距离,此时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坚决跟弟弟划清界限。
虽然坐在房中,门外的闹剧赵琪可是一点都没错过,暗中观察了好久,始终有一个疑问没能解开,这个脑子缺了根弦,一直幻想着要出去闯江湖的逗逼,跟前几天那个举止从容进退有据的张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这样的疑问张家人没有,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少爷疯疯癫癫,或脑子抽筋时的样子,当然也有正常的时候,可惜次数不多,不过这已经很好了,相比很早前痴痴傻傻的模样,真的要好太多太多。
“曜儿又在胡闹呢,”厢房内,老夫人笑呵呵的对着王妈说道:“真是的,都已经成家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幻想着以后出去闯江湖,也不想想他跑出去,那娇滴滴的新婚夫人可就冷落春闺喽。”
“少爷这是童心未眠,”王妈旁边应和道:“赤子之心最为难得,不管少爷怎么胡闹,他对老夫人您可是一直言听计从,”停了停,看着也是这么认为的老夫人,她这才继续说道:“我可是听说了,那孙家的二公子前年才束发,跟咱少爷一般大,这年纪轻轻的身子就已经玩垮了,据说现在寻死觅活的要纳一个青楼的娼妓为妾。”
“噢?还有这种事?孙老爷也不管管?”
“管不了,”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王妈最是在行:“那孙二公子被狐狸精迷了心,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怜孙老爷一把年纪,差点被这个不孝子给活活气死。”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这孙家也是书香门第,在这苏州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没想到闹到家丑外扬,竟养了这么一个逆子。”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老夫人给出了总结,末了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王妈,席大先生最近还好吧?我看他好像藏有心事。”
“这。。。”说起席大先生,王妈突然卡了壳,再也没有刚才的那股子兴奋劲。
“你们不会是又吵架了吧?”老夫人忍不住劝道:“王妈,不是我说你,你对席大先生管的着实严了些,这男人最好一个面子,在家中你可以由着性子来,那是闺房情趣,旁人就是知道了也只会莞尔一笑,可要是在外面也这样,那就真的不知轻重了。”
“老夫人说的是,”王妈勉强挤出笑容,她和席大先生同床共枕几十年,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哪还有什么闺房情趣,她知道相公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两人没个一儿半女,越是老了越是觉得凄凉,若是那一天咽了气,死后连个托梦的人都没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刚才她还嘲笑孙家出了个逆子,现在轮到自己,反倒羡慕的很,越想越是伤心,心中凄苦,竟再也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老夫人有些不高兴,她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有错,反倒觉得王妈有些不识时务,两人相伴几十年,虽是主仆却也是姐妹,要是换成其他人,她才不愿意说上半句呢。
“哭哭哭,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老夫人拉长着脸道:“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事?”
“夫人,我。。。”王妈强逼着自己,却没想到越是控制泪水越多,最终忍不住呜咽道:“我对不起相公他,这么多年了,连一个孩子都没给他生下来,我。。。我。。。我的命好苦啊。。。”
金色的阳光透过花窗洒进屋内,调皮的小精灵们在阳光中飞舞,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老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孙家是,王妈是,张家也是。
大殿内,霞飞真人坐在蒲团上静修,稍后脚步声由远到近,祁道长走到旁边俯下身子道:“真人,法坛已经准备好了,”
“去告诉张老居士,后天是黄道吉日,酉时三刻乃最佳时间,让她提前安顿好一切,若是不小心错过了,下一次将在三年后!”
“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