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已经誉满天下,才学自是不必说,南国十四州,皆知此人工诗词,擅曲赋,精医理,是个闲散的富贵才子。
他的紫薇阁,是天下文人墨客的瞻仰汇聚之地,那里藏书无数,来往皆当代鸿儒名士,许多人都曾以踏入过紫薇阁而自豪无比。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他与艽爷的关系。
在世人眼中,艽爷是南国的财神爷。
且不说各路豪杰有多少人曾受过他的恩惠,就是山间草寇活不下去的时候,也曾得他仗义疏财。
所以凡是打着“秦”字号招牌的商船货运,从来不用防水匪山贼,所到之处,反而还会有人帮着保驾护航。
艽爷的江湖威望,远远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但像这等朝堂之事,他是如何打听到的,桑梓不得而知。
枫墨白这个人,她从来看不透。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一个人,如果有着非凡的才华,而且又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那他必然也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野心。
但她一直不知道,他的志向在哪里?
屋子里有木兰坠露清淡的甜香,飘飘渺渺的,伴着摇曳的烛火,让人如在一个安详静好的梦里。
如果真是梦,桑梓很想这个梦能够长一点,让她能够多陪伴他一会,多感受到一点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可是很快的,这个梦就被人打断了。
秦艽进来送宵夜,并没有准备她的份,只是用很强硬的态度说:“丫头,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桑梓还想多待一会,他已经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就知道,不来赶你,你是绝不会自己离开的。”
桑梓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枫墨白喊道:“先生,我还有话想说呢……”
枫墨白站在书桌后,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她被秦艽给硬硬的拖了出去,却未加阻止。
回廊上传来她不甘心的吵闹声,“时辰还早呢,我才来了一会而已,先生平时都不这么早休息的。”
“都快子时了,还早什么,你不困也不允许别人休息是不是?”
桑梓气的直跺脚,出来的时候,在马车前气呼呼的瞪着艽爷说:“你脸上的褶子越来越多了,都是操闲心操出来的!”
秦艽呵呵笑了几声,并不跟她计较,“我就是操闲心怎么了,而且专管你的闲事。”
桑梓气哼哼的转身上了马车,又掀起帘子不甘心的嚷道:“我明晚还会过来的。”
“我不管,只要先生答应你就行。”
秦艽依然是乐呵呵的,看着她的马车走远了,这才回去关了府门。
桑梓回到紫桐院,兴奋的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后半夜还睡不着。
直到东方泛白,她才唇角含笑的睡了过去,梦里似乎又回到了紫薇阁,她为他研墨,红袖添香,他偶尔会抬头看她一眼,目光柔柔的,温软一笑,便明媚了她的多少心事。
可这甜美的梦境似乎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桑梓有些不悦的坐起身来,却没看到简兮,她披衣下床,出来的时候,就见姜氏身边的刘嬷嬷带着几个婆子,正凶神恶煞的扭着蕙心,连拉带拽的往外拖。
简兮拉着蕙心,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拉扯中,那几个婆子不耐烦的便想要动手打人。
桑梓见状,顿时火起,这都欺负到她院子里来了。
她冲到廊下,蹙眉喝道:“都给我住手!一大早的,什么事要跟我这两个丫头过不去?”
刘嬷嬷冷笑,走上来几步却并不行礼,神态傲慢道:“三小姐,昨儿晚上卢嬷嬷被人给害了,大夫人正在追查凶手,所以要劳烦蕙心跟我们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