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之后,老夫人喝道:“还不快穿好你的衣衫,丢人丢的还不够吗?”
桑清柔惊呼道:“祖母,不是她……”
老夫人眉头一挑,极为不悦的问:“东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不是她是谁?你还不闭嘴!”
桑清柔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这一句,说不定已经露出了马脚,让老夫人心中有数了。
桑梓趁机逼问道:“人赃俱在,大姐为何会这么确定的说不是她?”
“我没有,我不知道。”桑清柔的脑子已经开始有些混乱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明明该出现在简兮身上的东西,为何会从金嬷嬷身上掉了出来?
这镯子是今天简兮将礼物送来的时候,她故意赏给她的,起初简兮说什么都不肯收,直到她生气了,简兮才狐疑的将东西收下。
然后等她出了听雪居没几步,桑清柔又很快的派人把她给抓了回来,栽赃她偷了自己的东西。
这些是早已事先和金嬷嬷以及自己身边的人谋划好了的,只等把简兮送到大夫人跟前人赃俱获,然后就可以发落了这丫头。
如此,不仅可以砍去桑梓一臂,以后紫桐院的下人,也更方便监视她的一言一行;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母亲稍微出口心里的恶气。
本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如今这矛头却忽然间掉转过来对着自己了,桑清柔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老夫人微微垂眸,显然是在衡量着什么,半天才说:“既然是大夫人身边的人,那就将这镯子和金嬷嬷一起送到大夫人那里,让她看着处置吧。”
“祖母!”
老夫人喝道:“住口,如果你还不至于愚蠢到要包庇她的话!”
桑梓看出来了,老夫人这哪里是想要发落了金嬷嬷,分明就是在保护桑清柔,可那位大小姐大概被羞怒冲昏了头脑,一时竟没能体察老夫人的苦心。
金嬷嬷却还想自保,扑通跪下,不停的朝着老夫人磕头道:“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这镯子必定是这个小贱人趁人不备的时候,故意塞到奴婢怀里的,奴婢伺候大夫人半辈子了,一直忠心耿耿,奴婢又不缺钱财,偷大小姐的首饰做什么,还求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想这个金嬷嬷恐怕自私糊涂到只剩下狠毒了,越老越不长脑子。
她若这样听话的回到大夫人身边,大夫人可以说她是一时糊涂,罚她几个月的月例银子,或者将她打发去下院做几个月的苦力,等到这事过去了,自然会再让她回来。
这事她担下来,就能保住桑清柔的颜面,现在这样,总比让桑梓主仆揭穿大小姐故意栽赃陷害的要好。
可是她不承认,此事便要深究,深究除了把家丑闹大以外还有什么好处?
奴才不就是关键时候出来替主子顶罪的吗,这个金嬷嬷还真是没用。
老夫人沉声喝道:“惜春念夏,还不将人给拖出去,明明东西就是她偷的,却还想仗着伺候主子有功胡乱攀咬别人,就冲这份居心,也该重重的责罚。
如此不知悔改,就先将她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再交给大夫人发落。清柔你也闹够了,先回去吧,我要歇歇神,现在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桑梓转念间就已经想明白了老夫人的意图,她并不想在此穷追猛打,这样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知道进退,老夫人必然也会念着她的好。
这个时候,谁有利用价值就该拉拢谁。
何况适才她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金嬷嬷留着还有用,她打了简兮,用不了多久,桑梓定要让简兮亲手加倍的讨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