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岂敢?只是……只是杜昭仪行事怪异不让声张,所以……”
“好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是想告诉你,傍上了她,你日后可不要后悔!”
谢阿蛮低头不语,随之室内陷入了一阵死寂,过了片刻,李贞儿叹了口气,道:
“做艺人处处都身不由己啊!在宫外忙着讨人欢喜赚钱糊口混个饱饭,到了宫里却要想着法子往上爬免得碌碌无为见人风光自己难受,都不容易啊!回房睡吧!我也乏了!你自己好好斟酌吧!”
……
谢阿蛮回到寝殿,李贞儿方才的警告让她心有余悸:听宫里的人说,当年武惠妃也是杜昭仪设计献给皇上的,不知为何,后来两人反目处处争锋相对,斗得死去活来之际,武惠妃突然患病,疯疯癫癫了一阵子后便骤然离世。
不多想:如今不靠杜昭仪也没法子了。谢阿蛮熄了灯,倒头就睡了过去。
大明宫内。
公孙大娘正匆匆地赶往杜昭仪寝宫。杜昭仪大晚上的穿着一身黑跑在殿内走来走去,因为殿内只点一盏灯,昏暗灯光下的杜昭仪看上去就像一只蟒蛇,在黑色光滑的地板上滑来滑去。这让呆在一旁的公孙大娘不禁汗毛竖起,后背发凉。
“没事!那孩子没死成我还有其他办法!”杜昭仪对着漆黑的角落道:
明明是对自己说话,她却面对着黑漆漆的角落,这婆娘真是怪。公孙大娘暗忖。“娘娘!我和任内人都没想到何满子的水性那么好!更想不到小王爷也跟着来!差一点……差点死的是他而不是李虫儿!”
“这次,何满子倒帮了我们的忙把人救上来了!当年宁王李宪把皇位让给皇上,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皇上更是对小王爷花奴疼爱有加。反倒是那李虫儿可有可无!”
“所以娘娘让人把曹燕娜姬引入未央宫,用她那不被圣上待见的女儿来助我们成事?”
“呵呵!没错!”杜昭仪淡淡一笑,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这么多年来,她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过无数人的生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心早已变得麻木。“曹燕娜姬当年怀李虫儿九月就早产,皇上很不开心,因为早产的婴孩是不祥物,会给李氏江山带来不幸,皇上特让李虫儿出家做道姑,让菩萨消灾降福!我们让她去死也是让得到解脱,没想到这丫头命还挺大!哈哈……”
看着杜昭仪没完没了在自己眼前滑来滑去地走着,公孙大娘实在无法忍受,只想立刻回未央宫,道:
“那娘娘已经有了新的计划,我就先回宫了!”
“好!过几天我会让皇上也去未央宫,你和任都知到时候来见我!”
“是!”
公孙大娘告退,杜昭仪并没有送她,而是自顾自地在殿内咿咿呀呀唱起了曲:“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这时而忧伤时而疯癫的歌声,再加上杜昭仪那如鬼魅般的笑声,公孙大娘加快了出宫的脚步……
马车轰轰朝未央宫行驶……
马车内,公孙大娘紧紧抓着跟过来的侍女和徒弟李十二娘的手,道:
“这杜昭仪真是个奇怪……可怕的人,穿着长长的黑袍在殿内走来走去,净唱些吓人的怪歌,听得我直冒了嗯汗!以后,没什么事我还是不要过来了!让任内人来吧!吃不消!”
李十二娘和侍女一路安慰,行到梨园外,只见前方牵着一匹马缓缓走着的两个少年正是李鹤年和李琎,身后几个拿着灯笼的太监看到有马车,纷纷上前将二人往路边拉。公孙大娘立刻下马车:
“叩见王爷!”
“是公孙内人啊!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