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天舞却拼命往结界上撞。独眼男子气的发狂,狠劲一拳打在天舞腹部。
天舞痛的额角只冒汗,扭倒在地上不动弹。独眼男子喘气看她不动了,一时慌了神,喃喃道:“我…………我又杀人了?”
那一拳确实是杀人的力道。若不是天舞之前封了自己几个穴道,现在就算不死也得吐个血。独眼男子彻底慌了神,贵在地上疯狂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他没看到天舞的一只眼睛已经漆黑一片,影神从天舞的身体里钻进了塌上那老者的身体。
这个结界对魂魄没有用处。
一直躲在暗处的人见此情景,立马就现身对着那独眼男子。男人刚“杀死”一个这下子又来了一个。
痛苦夹杂着后悔,一时间迸发出的依然是愤怒。不等五通观的弟子说话,独眼男子就狂吼着朝他轮起拳头:“反正我已经是无药可救,今儿老子就大开杀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山林那头,公孙长平感觉到天舞那儿有了情况。在向不远处的山洞看去,那二人正蹑手蹑脚往下爬。猫妖九皇趴在那里,胡子跟着均匀的呼吸一动一动,安详的很,这反而让公孙长平有些紧张。
木屋里,那五通观弟子还算有两下子,独眼男子一时间竟也难不住他。天舞潜伏在老者体内看他上蹿下跳与独眼男子周旋,心里稍稍有些抱歉。
不过一转神她就忙着去找那儿老者的魂魄了。这个老者确实是只剩了半条命,三魂七魄一半都飘散在外。天舞和自己的阴神施咒将它们重新集齐,那老头睁开了眼。
在老头的魂魄里天舞看到了他的过往。一个出身贫寒的农夫,拉扯大一双儿女。流年不利,儿子被拉去充军。女儿又被逼着去给有钱人当了小妾。
不惑之年,儿子拖着一副行尸走肉回乡,物是人非的打击之下,儿子成了个心狠手辣的强盗。
被官府通缉了,他逃之夭夭。却是做父亲的替他背这牢狱之灾,差点死在里头。
儿子不服气,他劫了囚,抢回自己妹妹。带着二人和抢来的钱一路逃亡。
可是,半路上妹妹病死了,老父也只剩半口气。他带着老父逃到沧澜城,住进这间破木屋。三天后,他出门买药却再没回来。
苦难之人的身世……天舞沉默,恐怕这就是为何那些鬼魂不愿轮回不愿离开的原因吧。
屋里那个独眼男子估计就是这老者的儿子。生前惦念着老父的一碗药生后也想尽办法来一偿所愿。只是这执念似乎太过强烈。
这强烈的执念,也被山渠里的猫妖感应到了。眼看头顶二人已经摆好了架势,执剑请符对准猫妖的脑袋那九皇就一个转身,像是伸懒腰一般把周围的石头掀翻。二人迅速跃下,四脚刚刚着地,猫尾横扫将二人放倒。
“三台观的小道士。”猫眼根本不看二人,环顾山林四方,“这次带的帮手是不是差了点?”
公孙长平站在树后,连呼吸都放慢了。眼前很快就有一道透明的屏障由下至上将他包容进来。这是猫妖的结界。
结界内,五通观的人对猫妖无视的态度颇为不满。不知好歹地叫嚣着:“你个死妖精,今日碰到我们五通观,你休想在猖狂。”
公孙长平心里无语,想起了长德,哦,不就算是长净也比他们好多了。
猫妖九皇根本不在乎这两个小道士,在他看来,这两个虚张声势的道士根本称不上道士二字:“五通观?你们几十年前就没什么本事,今日想抓我?痴人说梦!”
说完就亮出利爪扑身飞去。
城内木屋里那位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几轮下来,他显然是累了。但鬼混无体不觉得,依然是穷凶极恶地追他。天舞看到了老人大限将至,就算这独眼男子就算有了猫妖一条命也是无力回天。
屋里,五通观的弟子终于失误倒地,独眼男子一掌上前,就在他劈上五通观弟子到脖子上时,老人终于开口到:“阿翔……”
独眼男子听到这一声,停下来动作。他不可置信的冲到床榻边,握着老人的手道:“莫再伤人性命啦。”
阿翔一个劲点头,又哭又笑,老人摸着他的头,又道:“为父没本事,害你们吃苦啦。刚才这姑娘和我说,我来生会是个富贵命,你就别再为我造孽了。”
阿翔疑惑地看着地上纹丝不动的天舞,再看看老父亲,怒气全无。
天舞卯足了灵气凝聚了老者的魂魄,老者颤颤巍巍坐起身,吓得阿翔手足无措。老者抱了抱阿翔最后道:“儿子,走吧,我也要走啦。走吧,走吧……”
说完,天舞的咒法到了极限。老者体内三魂七魄四散飞去,离开了他的身体。阿翔抱着逐渐冰冷的身体,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