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功曹所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别人家的军营如果被攻破营寨,要么就会溃逃,要么就会投降。但我还是要打的!”
马忠经历过这么事,已经成长了很多。他的粗犷的嗓音低沉的说着,语气虽然平淡,但自然带出了一丝凛冽!
张平听了也是大感诧异。
原以为马忠是谨慎过头了,谁知道这位竟是个能打苦战的。
守营不比守城,城墙丢了还能反复争夺,但是营地哪有什么纵深,一旦寨墙丢了,那再抢出每一寸空间都得用血肉堆出来。
张平沉吟了一会儿,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是个务实的人,来之前就隐隐听孙江东身边的人说,武猛校尉营连夺三县的功劳有些花巧。他不知道马忠是不是光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因此没发表什么看法。
一见马忠示意,守卫壕沟的士兵立刻在正对营门的狭窄处放下预备好竹排。马忠领着张平边走边说道,“守营如果光知道死守就失了先机,营地内部的设置,在妨碍敌人的时候,还得保证自己方便攻出去,因此这壕沟狭窄处对面是大片的空地,没再设置工事,这是整队出兵的地方。”
过了这一小块空地,眼前的营地就拔高了一截,正对着他们的是一个“凹”字型的矮墙,凹口正中就是马忠所说的整兵的地方。
“敌人要是攻进营地也难以长驱直入,必须绕着两侧奔走。这两侧的短墙和壕沟之间,只有一条只容两人并行的小道,上面我都布置了弓手。”
马忠说着举起巴掌来拍了拍,原本空无一人的短墙上忽然从矮墙挡板后面站起一排排的士兵,手中弓箭圆张,齐齐的对准前面的小道。
马忠正边走边和张平讲解,这些弓手瞄准的方向刚好齐刷刷的对准了他们几人。
张平唬了一跳,汗流遍体。抬眼所见,尽是锋利冰冷的箭头,一时间惊的心慌胆怯。
马忠忙又拍了拍手,那些士兵齐齐合上手中的弓弦,藏回后面的挡板。马忠满脸歉意,假假的说道,“都是卑职的错,刚才讲到此处,下意识的拍手,想让大人见识下营中防务,谁想未曾提前招呼,惊到大人了。”
张平恍惚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汗,前后左右一看。
前面小道的尽头是一队枪兵把守,侧面一方是壕沟,一方是大队弓箭手。张平叹了口气,“果真是********一般。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大营里面还有这样一条黄泉路。一旦敌军毫无戒备的冲入此营,那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继续进兵,就要在猝不及防之下大量的死伤,要是退兵,那之前辛苦获得的成果又要再吐出去。”
说完,他笑着看了看马忠。
“司马不必分辩,军中大将都以炫耀兵威为能事。想当年,我第一次出使朱桓将军那里,他可是让我走的刀门。”接着有些感慨,“我做了这功曹,时常要勘合军功,是个得罪人的买卖。这些年早不知道被江东这些骄兵悍将吓过多少回了。”
马忠被张平看透了小心思,老脸也有点发红,他一摆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