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对不起

    秦陌被他揪住衣领，但是怒气占上风，他现在憋了一肚子气不吐不快。

    “谁跳海了？”

    “还能有谁，被你抛弃的人。”

    秦陌生气，秦世衍更生气，一拳打过去直接把秦陌打在一旁起不来。

    他动了动麻掉的嘴巴，吐出一口鲜血，不在乎的擦了擦，笑了出来，“你这种人简直是对她的侮辱，你最好好好的活下去，否则我会看着你倒霉的那天。”

    他爬起来，有些踉跄，但是秦世衍脑子里闹哄哄，根本不可能让他就这样走，在他还没走过去的时候一掌打过去，车子翻了几个跟头倒在一旁。

    秦陌瞪大眼看着他，满脸怒气，“恼羞成怒了，还不让我说，你以为把车损坏我就不敢说……”

    “我在问一遍，跳海的是谁？”

    秦陌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世衍直接拎起，他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满眼通红，脸色不正常的白，还有那种冰块透心凉的触感让他感到害怕。

    “夏……天……师……”

    嘭的一声，秦陌被他摔在一旁，里面的人听见响动打开一看，只见一个男人倒在门口嘴里全是血，管家看见惊呆了，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等到海边的时候还留下警察寻找过的痕迹，他沿着那里走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跳海了。

    他踉跄的走进海里，一头扎进去，不停的找，没有气味，没有人影，她到底去哪了？

    他想起她害怕的模样，抱着头瑟瑟发抖，怕急了还会哭，这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她是不是又悄悄的躲着哭。

    他其实很了解她，嘴巴硬，不服软，他怎么就没有看出她离开时不同寻常的洒脱，她一定是不想让他为难，自己一个人偷偷走掉，然后独自疗伤。

    他很爱她，一开始把她当作婉儿的替身，但是她跟婉儿不一样，他能感觉到她的傻气，她的狡黠，还有让人心疼的懂事。

    他曾经想过他们以后就这样在一起，天长地久的活下去，可是她还是离开了，离得他远远的，她肯定不想在见到他，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左卫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尸王不停的往海里钻，范围越来越大，他在一旁喊也不听。

    这件事他也有责任，要不是他办事不利被人利用也不会留下她一个人，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想到这里他也跳进海里寻找。

    这一奇怪的想象被游玩的人看到，很多人拿起手机拍下来，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个精神可能有点问题，不停的上上下下。

    这一想象有迅速的上了新闻，这边别墅里夏婉儿被软禁了，无聊的看着电视，无意中看见这一幕去，手上的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北将听到响声进来，见她没什么事才松口气，顺着她直直的视线看过去。

    新闻里正在报道这两个人在寻找什么人，镜头放大，北将瞳孔猛地一缩，直直的盯着画面上的那个人。

    听不见他的声音，但是从口型里他知道他在叫瑾瑜。

    他慢慢的扭头看着旁边的女人，她同样的震惊，嘴里喃喃：“他在找她……为什么……夏瑾瑜……”

    他生气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有些颤抖的看着她，“什么夏瑾瑜，她死了。”

    夏婉儿想秦世衍的反常，心里更加的不安，被他一吼爆发出来，一把推开他，“她没死，阴魂不散的活了，她本就是我的转世凭什么霸占我的东西，哈哈哈哈……她跳海死了，跳的好，最好永远不要出现……”

    啪的一声，等到她震惊的看过去才发现北将死死的盯着她，眼里是她从未有过的冰冷，她不敢相信的捂住脸，“你……打我？”

    北将也不知道这一巴掌怎么打出去，那一下怒火攻心，看着她声声的诅咒夏夏他再也忍不住，一掌挥了过去。

    打完之后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恢复如常，双手插在兜里，“本王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夏婉儿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看，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婉儿吗，你跟后宫的拿些女人没什么区别，算计，狠毒，本王对你太失望了。”

    “你对我失望，你别忘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族人全部被你杀死，我让我一无所有，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狠毒，呵，最没资格对我说这话的就是你。”

    北将冷冷的看着她，这个他爱了千年的女人，为什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现在他连应付她的心思都没有。

    “杀你族人的从来不是我，是你。”

    “你胡说，明明是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夏婉儿朝着他吼叫，响起那一幕幕就想杀了他，当下在桌上看见一把水果刀想也不想的拿着朝他捅过去。

    人刚靠近就被他一把擒住，北将一用力就把她压在身下，手腕上一股刺痛，刀掉在毛毯上没有发出声音。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有丝受伤的看着她，“你明明知道下了圣旨，你要嫁给我，我的好父皇怎么会放过我喜欢的女人，算来这么多年他做的这件事最合我意，我回去面对那一群人每天过的煎熬，但是想为你打下一片江山，就是想把你娶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威胁，让你无忧无虑的做我的皇后。”

    “可是你做了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辞而别，为了那个僵尸不顾族人的安全，你自私的为了自己把一切都放弃了，你肯定不知道夏霜儿跟我成亲的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你，可是我还是想着你能回头，把一切都瞒了下来。”

    “他们怎么会乖乖的看着我过舒坦，于是就拿夏霜儿开刀，她一不小心把一切全说了出来，后来父皇大怒，才诛灭九族。”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做了什么吗，到处求情，父皇还因为这件事把我关进天牢，我是费了多大劲才出来吗，可惜等我出来夏家一族早就被杀了，唯一存在的只剩下夏霜儿，那还是我第一时间把她偷偷的藏起来了，你说我杀你了族人，这是我杀的吗！”

    夏婉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里念着说不可能，“你骗我我的……你骗我……”

    “我骗没骗你你自己最清楚，不然你也不会冒险出逃让夏霜儿代替你出嫁。”

    “不……不是这样……不是……”

    他放开了她，看着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直重复这句话，他心中软了软，有些后悔没控制住把真相说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她一直说他是凶手那股气就藏不住，看着她痛苦伤心他也难受。

    走过去把她拉入怀里，轻轻哄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我们也不要沉浸在过去，以后的路还长，我们两个好好的。”

    等他把夏婉儿哄睡着以后，坐在床边看着他，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方面想让她痛苦，一方面又不想看见他伤心，昨晚一夜他脑子里冒出来很多关于夏夏的回忆，他才惊觉他有多想夏夏，想的看见夏婉儿就想让她痛苦。

    这个秘密他憋了很久，在他最怪她的时候都没有说，现在怎么这么冲动的说出来了。

    他曾经用过幻术把夏夏拉进皇宫过那短短的时间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跟夏夏在一起即使她不爱他也会让他有种甘之如饴，但是面对夏婉儿他更多的是不甘，想要摧毁她的一切，千年的痛苦积压已久，找不到宣泄口。

    他给她盖上被子，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她脑袋一偏混了过去。

    冷萧从黑暗中走出来，北将眼睛不再看她，挪到冷萧身上，“把她送去僵尸那里。”

    “主子你这样做只会把她推远，你等了那么久难道真的可以这样放手？”

    “冷萧，我需要冷静冷静，我现在看见她就控制不住怒气，我很害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把她杀了，我的脑子也很乱，不停的想着夏夏，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冷萧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来还么看见他如此迷茫的时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恐怕没有发现他说夏夏时的温情。

    当下不犹豫，把夏婉儿连被子扛起，转身离开房间。

    北将看着空荡荡的床上以为会很伤心，可是心里既然没由来的一阵轻松，连他自己发现这个都很惊讶，难道他真的……爱夏夏？

    ……

    夏婉儿在路上就醒了，冷萧把她放开，不客气的说：“以后别在打扰主子”

    “冷萧你说你对他不是一般的衷心，要不是因为你是个男人我还真以为你喜欢他。”

    冷萧猛地一僵，脸上苍白，很快低下头，夏婉儿也没注意到。

    “你回去交差吧，只要他不来找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他有瓜葛。”

    冷萧离开之后她去了海边，活会海里他紧紧的抓住墙壁，避免了掉进去的危险，可是他背着她一步一步爬上去，中间好多次都差点滑倒，可是他还是坚持不放开她的手，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放开手。

    其实她跟夏霜儿很像，爱上一个人就是不顾一切，不管过程多艰险，北将说的没错，自私，为了私欲曾经把族人抛弃过，背叛了所有人。

    可是她从没放弃过爱他，看着他一点一点变大，聪哥小僵尸变成一方霸主，当上尸王，那样的男人才是她喜欢的，她不能容忍也不许他爱上别人。

    等到了海边她看着疲惫不堪的秦世衍躺在沙滩上，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具躯体，心中一紧，她跑过去抱住他。

    秦世衍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点温度，眼眸动了动，就看见夏婉儿抱着他哭泣。

    他伸出手替她擦干眼泪，干涩的说：“她死了。”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死了……”他不停的重复这一句，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只能这样说。

    夏婉儿心中越来越亮，他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在她映像里他从未为她流过泪，僵尸居然会为她流泪。

    她故意不去看，难受的移开眼，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是我该死，我怎么能把她当作替身，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难受会哭，害怕会叫，生气会难过，看见我难受会得意，我怎么能这样对她，我怎么能让我爱的人遭受这样的痛苦，她在冰冷的水里肯定会害怕……”

    夏婉儿。脑子里已经听不见其他的了，脑子里全是‘我爱的人’，他居然说她是‘我爱的人’，那么她了？

    她一把推开他，震惊的看着他，手指颤抖。

    “你爱的的人，那我了，我算什么，我们那么多年算什么，我夏婉儿在你眼里算什么！”

    秦世衍终于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拉住她替她擦眼泪，“婉儿不要哭，我不喜欢看你哭，你哭我会难受。”

    “世衍你一时难以接受很正常，我可以不计较，我们谁也不提她，你跟我回去我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好不好？”

    说着就要拉他离开，可是身后的人没动，相握的手也一点一点抽开，“婉儿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跟我回去。”

    “我跟她结婚了，在这里他们会领证，领了证之后就要相守到老，我跟她还有红本字的结婚证，我伤害了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继续受伤，我要把她找回来。”

    夏婉儿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干涩着眼瞪着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在里眼里难道就什么都不是了吗，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拜过堂成过亲，我们也是夫妻。”

    “不，不是这样的，我爱她，我想跟她在一起，我已经失去过她两次，我不能在失去她第三次，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夏婉儿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这样看着他。

    “那我呢？你对我就这样始乱终弃？你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我了？”

    “婉儿不是这样的，我想过跟你在一起，可是欺骗不了自己，我不知道对你什么感觉，从我记事起你就在我身边，经过了很多事我把你当作最亲密的人，我曾经想过和你在一起，也想跟你永远这样，但是……那感觉是不同的，对你也许不是爱，是依赖，我习惯有你在身边，所以你不再我才会害怕，才会想要找到你，但是……他不在身边我心疼得厉害，千年前失去你的时候都没有那种感觉。”

    夏婉儿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断他，无形中一股无力感，蔓延全身，她想起在他历劫之后变成绝美的男人，那种一见倾心，他用自己去勾引他，让他爱自己，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如果有一天他爱上别人怎么办，没想到那时候的担心有一天会成真。

    她教会了他人类的一切，让他怎么去爱人，让他怎么戒掉人类的鲜血，让他变成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自己辛苦做的一切却变成了一场笑话，也许这就是她的悲哀，被所有人遗弃。

    “那如果我也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再次爱上我？”

    秦世衍终于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走过来捧着她的脸，“婉儿我们是家人，如果有需要你要我做什么都成，可是现在瑾瑜不在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冷冰冰的海水里，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不懂。”她摇了摇头拒绝去听。

    “我把你当作家人，当作姐姐，除了这之外我不想再有其他，瑾瑜是个固执的人，他说过一个人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我明白了，一开始我把她当作你的转世，可是渐渐的他就是她了，不再是别人，我的心里装了他不能在装下其他人了，对不起。”

    夏婉儿感觉到脸上的温度移开，朦胧泪眼中她看见他飞快的跳进水里，连旁边的左卫也是惊呼一声喂狗，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海岸面归于平静，良久都没有反应，夏婉儿渐渐生出一种惧怕，明白过来他说对不起什么意思，他是要抛弃她。

    “世衍……世衍……”

    ……

    夏瑾瑜坐在大石头上，本来她舒舒服服在总统套房里吹着空调，吃着西瓜，看着电视别提多惬意，就是手贱的调台，调就算了，还偏偏调到本地新闻，看着他在那里找来找去。

    原本她不想利的，可是就是坐不住，等她反应过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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