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隔了这么久的第一次沟通,彻底陷入僵局。
“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即将做什么,你都给我停下!”他道,“梅坚仁你等我回来,我现在还有点事儿要解决,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
“闭嘴吧!”我说得很淡定,“我要做的事情你管不着也没法管,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一起解决问题,然后呢,等来什么?现在你别想阻止我,除非你有办法立刻找到我,不然过了今天,我做什么你都没法阻止我。”
我一字一句说完,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了手机,然后在吞云吐雾中度过剩下的漫漫长夜,张死墨的电话是我最后吃下的一颗定心丸,就在和他通话之后,之前所有的犹豫,所有忐忑和不坚定的东西,瞬间全都消散了,我知道这其实是冲动下做出的决定,是置气,但不论如何,这件事情该有个结果。
四十分钟后,我还是没骨气地开了机,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张死墨的,一通是张晓陌的,还有一条来自张死墨的微信,就俩字儿,“别去。”
我没有理他,我以为他终于回来了来联系我,原来他还没回来,没回来的人不用指望也指望不上,至于去还是不去,是我的自由,他没权利管。
捱到早上9点钟,疗养院接送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我早退房等在外面,就像传说中一样,疗养院服务很好,接我的护工身强力壮,称呼礼貌,还会主动帮我扛行李。
抵达疗养院被送下车,兜里的手机颤了两颤,我借口上厕所离开,护工和负责我床位的医生就拖着我的行李,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是张晓陌的微信。
“我堂哥骂了我一顿,说我是傻逼才同意你去那地方。”他在微信中这么道,“我觉得他是保护欲太强……”
我心道你个小兔崽子会不会用词儿,什么保护欲,不懂别瞎用。
“你怎么看?还继续?”
我顿了顿,一字一字敲上去,“继续,原计划不变。你转告他入秋火大,多吃雪梨降降火气。”
张晓陌大概是被我这句整乐了,发了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这乖张货以前都没用这种语气和我聊过天,发过几次微信,也都盛气凌人说话夹枪带棒的,看来张家人在山西的事儿完结了,而且完结的很顺利,满意的结局让张晓陌似乎换了个人,和我发微信,也舍得用一些表情。
“你别怪他,他不是故意的。”他隔了两分钟才解释,“在山西我们出了点儿意外,堂哥受了点伤,需要做手术,现在在县城的医院做术前准备。我本来不打算把咱们的计划告诉他的,但他一定要给你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他这要求猝不及防,我根本没时间和你串通,想着纸包不住火就把情况跟他说了,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
他说张死墨受伤需要手术我还挺担心,想给他发微信问问情况,又憋住了,那货昨晚能生龙活虎骂我,想来身体也没啥大碍,受伤好,做手术也好,做完手术起码一礼拜医生会看着他拒绝任何出院请求,而我至少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可以安心做我想做的事情,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