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塞给眼镜亲戚的红包,第二天就被眼镜的亲戚充到他户头做治疗费用,护士长拿账单过来的时候,大炮看着账户上多出的数字觉得不可思议,还跟我念叨情节转折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
我瞄了他一眼对他的反应不予置评,倒不是大炮的反应有些奇怪,而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扭曲而黑暗的角落,阳光照不进去的地方,处于黑暗之下的人们已经习以为常,偶尔的光明,带来的只有困惑和不适应。
大炮的反应是大多数病人的反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病人花钱住院,不塞红包给医生自己反倒安不下心来。
大炮还在嘀咕着这医生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我安慰他说毕竟是眼镜的亲戚,也许因为我们是熟人他不好下手,毕竟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其实我说这句有点开玩笑的性质,没想到大炮真信了,我瞄着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深觉这孩子是被社会荼毒坏了。
大炮的透视结果第三天就出来了,检查结果显示,他腿骨表面的一些大血管内部确实存在条索状的阴影,骨髓腔里,则充斥一些液体,还有斑块状的阴影。张晓陌那天早上来探望,看了检查结果说那些血管里的条索状阴影,无意外就是发现的那些发虫了,至于骨髓腔里的斑块,并不能确定是发虫还是虫卵,或者只是单纯的钙化沉积。
那天他和眼镜的亲戚在会议室里开会直到很晚,一起参会的还有两个助手医师,一个麻醉师和两个护士,其中就有那个护士长。‘闲杂人士’很多,我怕走漏风声,在会前悄声和张晓陌商议精简人员,但他说这些人没关系都是可以信赖的,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事儿要是被曝光,对我们都没好处,我直言不想自己的生活曝光在媒体头条,不想被抓进实验室做科学研究,更不想被当做怪物成为众矢之的。国人从降生伊始就自带一项所向披靡的武器叫做流言蜚语,即使有那么一天,媒体的披露没有影响我的生活,单纯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也足够将我逼上绝路。
我当时和他说这些情绪有些激动,因为在探讨未来相关话题的时候,我总是不免有些悲哀,以前还没这么严重,自从那只眼睛在我手背安家开始,我身上的负面情绪总会在某种契合之下如同决堤的洪水击溃一切希望,争论到后面,我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直到张晓陌伸手用力按了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安抚我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让我不要有任何担心。那是他第一次对我说安慰性的话语,一字一句,重重击在我心上,我仔细听着他的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低头,我的双手在不自觉颤抖。
“梅坚仁你没事吧……”那个乖张的大男孩看着我颤抖的双手,语气第一次十分柔和,“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你就不要担心了,那几个助手医师,护士,包括那个麻醉师家里都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他们都是受过张家恩惠的,不会把这件事透露给其他人……”
我点头没说话,出会议室帮他们锁好门,就靠着门,在走廊揪着头发坐下来,长久以来,“未来”这两个字对我而言如同梦魇,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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