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再骗一次行不行?”张叔的语气听上去也没平时说话那种淡定,我能脑补出他浓眉紧蹙的样子,“或者你和他说,这可能是种流行性疾病,死的人可能都被感染了,详情你也不知道。”
“行不通的。”我立刻否决,“扯一通谎简单,但大炮这次突然登门,我们连串通一气编排故事的时间都没有,而且我手上的绷带缠的也有段日子了,旅行团那么些人,他不去找他们偏偏来找我,我和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大炮这货看似吊儿郎当但在一些事儿上特精细,我觉得要用流行病这理由唬他,八成行不通,万一他问我更深点的东西,那我真没法回答。”
张叔沉默了一阵,我举着手机也觉得头疼,大炮这货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偏偏选在这么晚登门,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明显就是早在泰国起疑,那会没想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八成就像他说的是觉得别人的事儿跟他跟他看上那女的没关系,现在的问题是他喜欢的那女的死了,而且就以他曾在泰国见到的死法死在他面前,他亲眼目睹过那女的死亡的全过程,势必要从我这儿挖个答案来。
我现在真觉得认识大炮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没有之一,然而,面对现在的窘境,又毫无办法。
张叔沉默的时间对我而言感觉像过了两个世纪,终于在我即将受不了的时候他开腔了,“还是告诉他吧,但一定要说明这件事儿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掺和的,给他一个答案,让他早了一桩心事也好,他如果死缠着你,你就把我的名片给他让他到CD找我,对付狗皮膏药我还是很有一手的……”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合了电话,我在阳台抽了支烟,思考了一下该如何跟大炮沟通。再回到客厅我妈正握着大炮的手开导,虽然目光中的疏离可以看出因为泰国的事儿大炮在我妈心里已经不那么亲近,但我妈还是很尽心,轻声漫语,对我说话都没这么温和过。
我妈见我出来起身去厨房帮我爸的忙,我接了她位置坐在大炮旁边,大概是抽烟有点口干舌燥,或者就是单纯紧张,也没管茶几上的水大炮有没有碰过,抓起纸杯一口喝干。
“其实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以这句开头,果然他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我,其实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半真半假,我也打算这次跟他对话玩玩心理战,采取半真半假组合的方式给他一个答案的同时,又让他点到为止不涉入太深。
“其实我和你一样,现在也有很多问题,庆幸的是你还有一个人可以问,可以要到一个答案,而我麻烦缠身,问题比你还多却无从解惑。”
大炮蹙眉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揪了把裤子,“你继续说……”
“知道泰国我为什么和张死墨走那么近吗?”我干脆拆下左手的绷带,露出那只眼睛,丝毫不理会大炮惊异的目光,“除了你不够仗义,还因为这个,张死墨他家是专门解决类似奇怪事情的家族,可能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骗了你,但我告诉你事实就是这样。张死墨跟我说泰国所有的死者,都中了一种邪术,是降头术的一种,但他的家族都没有见过,他怀疑是某些邪恶的民间组织想用这东西做一些坏事,至于你女朋友还有之前死去的人,应该是被当做小白鼠做了活体实验,至于我,你记不记得我被绑票还被人妖送回来的事儿,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和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东西不一样,但我希望你明白,哥们现在这状况,绝对比你死去的女朋友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