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儿到底什么事儿?”
“女朋友死了……”
我听到这话愣了下,想到大炮混乱的私生活,下意识就问了句,“你说的是哪个?”
他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我,“你说哪个。”
我怀疑是母老虎,但觉得“人贱有天诛”这种事儿发生在当今社会有点不太可能,就凭那女的在泰国冲我发飙扇我的力气,那身体素质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是那种突然驾鹤西归的。
“你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我故意道,“再说了,生活处处充满意外,今天他死后天她死的,不是很正常?”
大炮倒是没再用同样的目光看我,只是把叼着的烟飞快吸完吸干净,然后重重按灭在烟灰缸里,“知道吗梅坚仁,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他娘就是个混蛋!”
“彼此彼此。”我回道,“大哥你有什么事儿呢就赶紧说,你不说我就睡觉去了,我今天刚从外地回来,也奔波一天了,我心累。”
他倒是没再打嘴炮,“我没开玩笑,我女朋友俩礼拜前死了,死时候的情况和他前男友的征状一样……”
我听这话心颤了一下,想起病怏怏男生头上蜂窝样溃烂的伤疤,咽了口唾沫。
大炮大概是从我的表情察觉到了什么,从自个挎包里掏了个厚重的牛皮信封扔在我手边,我心说现在这社会到底怎么了,怎么是个人有点闲钱的,一言不合就甩一摞钞票砸人?
撕开信封才发现是自个想多了,里面的东西厚厚一摞都是照片,应该是在殡仪馆偷拍的,照片的一角可以看出是冰棺的一部分,照片拍的是大炮女友遗体的各部位,估计是花高价请了最好的敛容师,那女的面上的妆容很精致,如果不是底下明显的冰棺,会有种错觉认为这女的还活着,只不过是在沉睡。
我大概翻了一下,拍了五十多张,其中大部分没意义,另外一小部分是那种蜂窝样的糜烂伤口,足有两个巴掌的面积,部位很尴尬,是在胸前,只不过原本坚挺的胸部因为这伤口糜烂成血肉模糊的一片,看上去非常可怕。虽然已经看了很多恶心的东西,但照片拍摄的景象,还是有些让我难以忍受,我强忍不适感用手机拍了几张,手指一戳发给张叔和张死墨,后者根本不抱希望,但还是发了给他。
“这还是处理过的。”
大炮又点了支烟,从我拿照片开始他就没看那些照片一眼,刚刚拆开那牛皮信封我就发现那信封封的很结实,用双面胶贴了一层,后来又用订书机订了一遍,我猜是大炮订的,估计他对那女的是认真,那女的一死,连尸体的照片都不愿看到,怕触动某些回忆。
“不处理更可怕。梅坚仁估计你想都没法想象那情景,刚开始就是个小孔,我还以为她自己没注意,被什么刺到了,后来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等我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开始像瘟疫一样在她身上蔓延,我带她去过医院,医生根本没办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瘙痒难忍,就用指甲去抓伤口,一抓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一整片皮连带血肉一起被抓掉,她还是不停地抓,抓到骨头还是抓,最后把她绑起来,她不抓了,苍蝇却钻进她的伤口产卵,后来蝇蛆从她身体爬出来的时候,她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