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的灯“啪”地一声灭了,一股凌厉的风从身侧刮过来,我能感觉到自己裸露在那侧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风极冷,刮过的力度像是可以透过皮肉直接穿进骨子里。
黑暗中有人叫了一声,是举吊瓶的那个妹子,有玻璃瓶掉落破碎的声音,接着是老者的呻吟声,医生的说话声。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说中文的护士必定做了什么,我爷爷的风水造诣极高,有他那番说辞我觉得那个说中文的护士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她可能只是寂寞了想找人聊聊天,或者单纯不知道自己已经那啥。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害怕不可能,但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这是很明显的事儿,我怀疑在鼓捣那只猫的时候,有一只虫子进了我的眼睛里,但琢磨了一下好像又不对,张死墨说过虽然这种瞳虫在猫狗眼睛里多见,但并不是所有的猫狗都可以看到那些东西,取虫的时候我明明跑去厕所吐了,从厕所出来他已经完工,没道理那虫子没感染他而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的状况和露易丝不一样,这是明摆的。她当时看到的东西除了猫眼的那只眼睛,就是厕所门口飘动的白影,而我看到的更加立体形态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我甚至还和她聊了几分钟的天儿……
我的眼睛除了问题,但这问题不是虫子造成的,排除所有可能,只有手背上的这只眼睛……它到底是什么?直到今天我还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一切的起因都是命中注定和大炮带回的人妖无关?
想想第一次出现幻觉,的确是在旅行团的巴士上,那会我和大炮还是死党,那会我和张死墨还不熟,那会也没有人妖……
我确定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是命中安排好的,命运这东西安排我多了很多常人没有的东西,也从我身边夺走了很多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一来一去,公正得很,只是很多它夺走和给予的,并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我有点怀念从前的日子,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单纯的甚至有点无聊。也许人这东西就是这样,平凡生活的时候奢望多点刺激,真正够刺激,又想要回归平凡……
我的头脑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故障的档口甚至把从踏入泰国到今天的经历全部回想了一遍,完全忘了除了我们几个正常人,电梯里还有一‘不正常’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站着,也能感觉到脖子上的玉蝉突然烫了起来,电梯间里重新亮起来的时候,老太太原本洁白的病床上有星星点点的血,医生帮老人按着手臂割破的伤口,护士弯腰捡着破碎的玻璃瓶,老太太侧头望着我,开口是流利的中文,“你看见她了?别瞒着我,我知道你看见她了……”
“她?谁……”我下意识问出口,其实心里知道她说的可能是刚刚那个说中文的护士。
电梯依然停着,可能是刚刚那一下哪里出了故障,我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电梯里阴冷的温度在一点点消失,看来她已经走了。
“我女儿。”老太太道,“我十年前不能忍受丈夫家暴,带着女儿辗转躲到这里,后来就定居下来,女儿长大毕业,分到这间医院工作,但一个月前她值夜班时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猝死,后来我的糖尿病也复发了……我刚刚虽然睡着了,但听见你在说话,本来以为你在自言自语,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怎么你说的都是我的病情……年轻人,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女儿回来了……”
医生和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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