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艳红,虽然细但是有猫眼衬着还是挺明显的,它一点一点往外拱,带出的血点顺着猫眼角的细毛溜下来,在桌子上汇聚成一小滩。
我没听清张死墨喊什么,只是胃部一阵翻涌,奔到厕所去吐了,趴到马桶边也不知道吐了几分钟,连胃液都吐出来才渐渐缓过来,我终于知道老头帮露易丝做手术为什么要把她麻醉了,取虫的情景简直就是视觉煎熬,我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把刚刚的画面从脑袋里清除,强打精神走出卫生间,猫咪已经被关回竹笼,眼角挂着血瞄了我一眼,大概是被张死墨折腾的够呛也没叫,张死墨就坐在桌边将香炉里的药渣清倒干净,桌子上放着事先准备的透明玻璃瓶,那条细丝一样的虫子,正附着在瓶壁上,不死心找出路,瓶子被木塞封死,木塞上还贴着一张很小的黄符。
“我刚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不争气的表现确实丢人现眼,不过我就是一普通学生也没看过从眼睛里取虫,也应该是情由所原。张死墨的手臂上又多了几条新鲜的抓痕,我看着就一阵心虚,很难想象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扛过来的。
他摆了摆手,我刚到嘴边的“对不起”三个字还没吐出来又咽了回去。
“你怕虫子?”他边给自己的手臂消毒边问我,“其实取虫的过程是有风险的,我也没想让你掺和,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这玩意儿钻进身体,而且整个过程没有感觉,我觉得你手背上有那东西已经很苦逼了,万一再弄的不好被感染,再不巧这只猫可以看见脏东西,那你的人生真是雪上加霜……”
我被他一番调侃,内心那丁点的愧疚烟消云散,看了看他布满抓痕的手臂没和他一般见识,地上还有很多其他药材,个个奇形怪状,不知道要怎么用。
“你打算用它做什么?”我指着那条虫子问张死墨,“你说这东西可以解鱼钩降确定不是在开玩笑?我为什么总觉得毫无说服力?”
“你觉得哪儿没说服力?”
我没想到他把问题抛回来,看着那条细长的虫子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道:“它那么小一条,外国友人那么些人,要怎么用又要怎么分?别告诉我你是打算把它切成段……”
后面的话我没继续往下说,不然肯定又要去厕所吐一回了,以前和家里人下馆子也吃过油炸蝎子,小时候在老家还和乡下的孩子一起烤过蚂蚱,但我吃过的那些昆虫和这种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很难想象这东西进入食道的感觉……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如果不是刚刚能吐的已经吐完,我现在肯定还要去趟厕所。大概是我表情十分难看,张死墨露出安慰的目光,这次倒是没藏着掖着。
“入药用的。”他淡淡道,“如果你把鱼钩降看成是一种顽疾,那地上的这些草药就是治愈这一顽疾的唯一处方,这条虫子,则是最关键的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