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约克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下方的场景。虽然这只是游戏,现在看见的也不过是游戏中的CG动画,但小约克的心里似乎被什么堵上。在之前的时候,小约克已经明白了,任何一个NPC都有着自己的背景故事,在他们的故事中,他们就是主角。因此有时候,小约克已经不将他们当做一个插画、一段代码,而是不自觉地将他们当做一个真正的人,有着自己的家庭、有着自己的命运的血淋淋、活生生的人。
看着下面的惨剧,小约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甚至被撕裂,胸中被堵塞的情感混着眼泪从眼角流出,带着血液留下血泪。虽然这些NPC中没有自己认识的,按道理来说别说是陌生人,没有感情的话,小约克都不会将它们看做人。但不知为什么,小约克此时只是想哭,只是悲伤,眼泪停不下来。但即使是这样,小约克依旧看着下面的惨景,想要将这些都拍下来展示在大家的面前,让大家能够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赫克托信徒似乎很享受这下面的惨景,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笑;巴普巴罗夫信徒自从自己醒过来之后到现在,却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坐在赫克托信徒旁边的椅子,没有一丝动静,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很快,下方的惨剧也到了收场的时候:小约克看见视线中的时间快到半小时了,而深坑中只剩下了两个人。赫克托的信徒慢慢地起身走到了深坑边缘,往下看下去:“喔喔喔,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居然是你们两位呢。”是的,这一次次的幸存者不仅超出了赫克托信徒的想象,即使是小约克·也没有想到,最后留下来的,居然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女性,和被她护在身后的六七岁的小孩。
按理说不管是女性还是儿童在这种混斗中都不会有太多的战斗力,力气比不过成年男子,冷静方面女性容易情绪化,更是天生的劣势,所以这么一个组合怎么看都是在第一次混战的时候就会死亡的——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毕竟先将好解决的解决了,到后面与不好解决的战斗也能更专心一些,有这样想法的人不要太多,在刚开始的时候女性和儿童大多便被身边的人打死了。
这一对组合中,那个女人表现的比其他人更加出色。在刚开始大家四散逃离的时候,她便拖着这个小孩远远地跑开,找了一个角落,并且手中武器握得很紧,战斗姿态也不错,即使自身没有足够实力也给人一种不好对付的感觉;而到了后面大家杀红了眼,她更是捂住小孩的嘴和眼睛不让他看见外面的一切也不让他说话发声,避免自己的动静吸引已经化身修罗的他人注意到自己,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最后,还剩下几个人的时候眼见藏不住了,她才拿着手中的短剑冲上去,在好几个敌人之间周旋。也幸亏这些敌人也不是齐心的,这个女性在他们中周旋最后还是杀掉了两人,将其他人都杀死。
这些都是在赫克托信徒面前发生的,自然看在眼里。低下头看着这个女孩,眼中闪烁着各种神色,让人捉摸不透。“时间到了。”赫克托信徒微微蹲下身,让自己能够用更舒服的方式看着下面的这对奇怪的组合:“嗯,现在看来,能够给与我答案的,应该只有只有两人了吧。”说着,拍了拍手。身后坐着的巴普巴罗夫信徒也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小约克看见,原本在那些山洞中急躁不安的毒虫,一瞬间便冲出了洞口,如同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的向深坑的各个地方拥过去,只要遇到躺在地上的,不管是否已经断气,都会附在上面啃食,一时间,山洞中只听见“咔擦咔擦”的声音。幸好,赫克托信徒还不准备将这两个人杀死,那些虫子都只是在他们的身边绕过,并没有一只爬到他们的身上。
那个女人和小孩刚开始看见虫子涌出的时候大声尖叫着往后退去,不过现在地面已经被鲜血和断肢内脏铺满,非常滑腻,没跑两步,那个小孩便摔倒在地。眼看着小孩马上被身后的虫海淹没,原本已经跑远的女人转过身将小孩抱住,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将虫子隔绝在外面。幸好现在,邪神信徒还不想将他们杀死,因此,这些毒虫在巴普巴罗夫信徒的操控之下,绕开了他们。
过了一会,女人发现虫子没有靠近自己,自然没有这么紧张了,松开了怀中的男孩。显然,这个女人已经将台子上的邪神信徒当做了说话算数的人,抬起头看着台子上的两人的时候,小约克能发现她的眼中,敌意已经有些消失了。而这个女人怀中的孩子,即使在女人松开了一些后,也没有放开紧抓在女人衣服上的手,依旧紧紧地抱着她。
赫克托信徒没有马上说话,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正在啃食着尸体上的肉的毒虫,等尸体只剩下骨头之后毒虫又离开了这里。与之前涨潮的潮水涌出的势头不同,这次退回去却显得极其不情愿,张牙舞爪的抗议着。
不过这些虫子怎么能够抗拒自己神明的信徒所下达的命令呢?在挥舞了一阵还在滴着毒液的爪牙之后,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缓缓地退回了山洞中。这一次并不是之前的在山洞门口徘徊,而是确确实实的退离了山洞,从山洞中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的出来,应该是回到了它们原本的巢穴了吧。
赫克托信徒依旧蹲在平台边缘,伸着头看着下面的两人:“现在,碍事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时间到了后只剩下你们两人了。这可让我很难办呢,我还以为只会有一个人剩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