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药,还有专门治跌打损伤的膏药、金创药等,而且余家是真材实料修合起来,效果自然比那些偷奸耍滑的成药铺要好上一大截,和方德懿、薛文定不同的是,余景年早已将‘庆余堂’的分店开到了东京,专供大内和各路高官,亲王,加上京里这层关系,‘袍哥会’见了余家的人都要绕道走,由于受官府盘剥的少,现在俨然成了成都府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余景年家的老太君心慈向善,余景年正是在有一年施粥赠药的灾棚中结实方德懿,余景年也是受方德懿的启发和介绍才认识了一些落魄行医世家,更是靠庞素秋牵线搭桥将‘狗皮膏药’卖入了皇宫,两家因此私底下往来频繁,有这么一层关系,余从龙自然而然的成了‘锦江四龙’中的一员。
“这是尔等能来的地方吗?还不给我出去。”一个须发鹤眉的老者在台阶上冷不防瞧见一个冒冒失失的闯入者,忍不住怒冲冲的朝对方呵斥道。
吴永麟不理会他,反而朝台阶又靠近了几步,依然随意的打望着周围让人心旷神怡的风景。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吴永麟听了,心里无端的生出一股怒气,朝对方唱了个重诺,以一种讨教的口吻问道:“先生息怒,连日以来,我被一个苦恼的问题困扰了许久,每天神不守色的,等我被先生叫醒,才知道自己已被困囿于此间之地,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先生恕罪,正好此时不吝赐教,以先生的学富五车,见识渊博,断然能解答得出来。”
‘花花轿子人抬人’,被吴永麟这句话一吹捧,这位教谕脸上顿时好看了许多,一只手受用的轻抚着颌下的长须,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敢问先生,这世上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这位教谕这才知道上了当,如果说先有蛋,那鸡从何来,如果说先有鸡,那蛋又从何而来,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把他瞬间绕了进去,一时间原本意气飞扬的教谕脸上越来越窘。
“那敢问这世上是先有白马还是黑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知如何答复的教谕背后传来,不是黄臣可又是谁?
吴永麟微微一笑,黄臣可比这位教谕要高明得多了,这等于把先有鸡先有蛋的问题如皮球般又抛了回来,吴永麟紧了紧眉头,不慌不忙的答道:“《楞严经》曾经有这么一句话,我说出来不妨大家参悟一番:“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能。但因妄想、分别、执着而不能证得。””
“好一个寂定涅磐,至慈至悲,智慧圆满,妙哉,妙哉。你将一切推给虚无缥缈的如来,似乎不太厚道了点。”
“老师,其实讨论这样的问题根本没什么实际的意义,任何事物都有阴阳两面,我们何必庸人自扰之?”
“你...”那个教谕这时才知道被吴永麟戏耍了一番,偏偏此刻又不能发作,这个冒失鬼和黄臣可之间认识,自然来头不小,此刻开罪了对方,多半没好果子吃,他不得不把这份羞辱暗自压了下去。
吴永麟抛给黄臣可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这位教谕更加惶惑不安了,黄臣可心领神会,引着吴永麟往远处一座靠近水潭边的亭子走了过去。
“徒儿此番前来,是不是唐府那边已经有了好消息?”
“老师,徒儿觉得‘大冰老爷’(就是媒人)这事必须得徐徐图之,不急于一时,我此番来到这里,只是想另行公事罢了。”
黄臣可拧起了眉毛,学政和知府之间一向没什么来往,怎么今儿他却把公事扯到这上面去了。
“老师难道忘记了,天下读书之人,都是孔夫子的门生,历来上任的官员,每月必须得到县学或者府学讲授一次诗书儒典。”
黄臣可这才恍然大悟,以前的吴檗在任的那几年完全没有履行这个义务,锦江书院的教谕包括黄臣可自然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了,此刻听说对方主动来授课,不但打消了先前的疑虑,对吴永麟的好感自然是又多了一分。
“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啊,好啊。”
对于这个似乎不太恰当的比喻,吴永麟并没有点破,反而恭恭敬敬的问道:“老师,您看今日是否可行?再往后,这个月的时间我实在挤不出来了。”
“只是这教案,你难道不准备一下?仓促上台,难免难堪。”
“老师,我今天不准备教锦江书院的强项--诗书儒典,东坡先生早已影响了成都的一代文风,我再上去无疑是东施效颦了,听说术数对孩子们进学有很大的难处,我在这方面还颇有些自己的心得,不妨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
“哦。”黄臣可一听,笑颜立展,这可以说触碰到了他的痛点,每年各大书院往太学送去的候补人才,往往在术数这一关被刷了下来,今年更是全军覆没,这里面固然有太学里的人故意刁难,只不过自己的修行深,能够凭借自己的真本事过五关斩六将,获得别人的认可,才是有真本事的表现。在黄府黄臣可已经见识了吴永麟今时今日的与众不同,对于吴永麟来教术数,更是信心大定。
当吴永麟出现在讲堂上时,这里面最兴奋的莫过于黄仙芝,方小玉,薛文定,余从龙四人,以往那些教谕,几乎都吃过他们的苦头,作为学堂里面最难缠的‘古惑仔’,吴永麟接下来的术数课几乎让他们打开眼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觉得当一个‘术数盲’是多么的可耻,更是断了戏耍对方的念头,对方要教的东西完全是他们最想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