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条件的,希望自己帮多罗巴恢复失地后,他能在青海湖附近获得一块地皮,建立牧场,圈养战马,贩马获得的受益,他愿意与多罗巴共享,永结兄弟之好。
多罗巴料想这哪里算得上条件,自己现在完全是寄人篱下,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钱没钱,吴永麟不但能帮他收复卫朝人和西夷人吞并的疆土,而且还有一个人能够帮自己打理周围的草原,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吴永麟拿出一份契约让他画押的时候,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指头,在自己署名的位置留下了鲜红的印记,听说后来的人称此次协定为‘青唐歃血协定’。
当双方商议完成之后,多罗巴却对吴永麟提了一个不情之请,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他们一路来的路上,不知道被什么野兽给盯上了,只要这帮人一旦有人落单,便会被活活的咬死,多罗巴派人去搜查过一阵,除了一具具被咬得血淋淋的尸体,却一无所获,而且根本就看不见那个野兽是什么?它的速度太快了。
这些人本来就是假扮商人潜回吐蕃的,被西夷人已经围追的狼狈不堪了,想不到又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让这些人如惊弓之鸟,这些日子下来,某些意志不坚定的人都已经萌生出退意了。
“你能告诉我这一路上你们都惹了哪些不该惹的野兽吗?”吴永麟悄悄的问道,因为他知道,野兽不会轻易对人进行报复,除非他们做了某些老虎头上拔毛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想起来了......”多罗巴说完,叫那个唤作埔离的下人进来,然后吩咐了几句,便让吴永麟带着他,走出了多罗巴的营帐。
黄昏后,几位上身赤裸,健壮身肢的汉子‘呼哧呼哧’的挥汗如雨,几人完全不曾停歇下来休息一会,两个时辰之后,一个两米见方,一米见深的陷阱就被挖了出来,当吴永麟下洞蹦跶一阵,觉得深度不够之后,几人再一次挥舞手中的铁锨,直到吴永麟满意为止,这才将一个篮子放了进去,并在上面盖了一层枯黄的杂草,让人感觉这里就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第一天,离吴永麟他们设置的陷阱处不远的山坡上传来了那种熟悉的悲鸣之声,或许那只野兽早已识破了吴永麟等人的陷阱,它只是在周围晃了一圈,便消失在夜幕中,让在周围苦等了几个时辰的张虎,吴永麟等人沮丧不已。
“师兄,看来那东西挺通人性的,好像他知道这里有陷阱似的。”张虎本来想站在远处射一箭的,以他的箭法,在黑暗中虽然不能保证将它拿下,但张虎听声定位的能力还是有的,至少射伤那东西还是有机会的。但吴永麟有自己的打算,他只得作罢。
第二天,吴永麟撤掉了陷阱周围埋伏的人,只是把那个篮子放了下去,只留下他和张虎在周围密切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但这也没能吸引住那只野兽靠近,就这样,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师兄,难道那个小东西不是它下的崽子?”张虎也开始犯嘀咕起来。
“有点耐心好不好,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和它又不熟。”
同样,这一夜以失败告终,但吴永麟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虽然有些丧失人道主义理念,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第三天,黄昏之后,吴永麟在离陷阱不远的地方立了一根柱子,柱子上绑了一个人,他嘴巴被塞住了,但一直‘咿咿呀呀’的发出惊慌的神色,这人便是那夜从多罗巴借来的那个下人埔离。
当张虎和吴永麟刚刚蹲到原定的位置埋伏好之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只花豹以一种他们看不见的速度直接从草丛中射了出来,用它惊人的弹跳力越过陷阱的边缘,直接扑上了绑在柱子上的那人,那人刚刚似乎吼累了,此时正在歇口气,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只几乎有2米长的花豹直接用锋利的獠牙咬住了他的脖子,花豹在半空中没能找到着力点,直接悬挂在了陷阱的上面,当张虎正准备对这个庞然大物射出致命的一箭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根柱子也许被人动过手脚,居然不堪一人一兽的重负,柱子直接从根部断了,那人带着死前最后的呼喊,和花豹一起落入了吴永麟和张虎等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中。
也许是众人不想看见那骇人的场面,直到陷阱下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将一副用竹子扎的像网一样的大盖子放在了陷阱的上面,此时的人群中被一种悲情所感染,说不出的一种诡异,却丝毫不为死去的那人可惜。
张虎举着手中的火把,看了下面血淋淋的一幕,忍不住吐了出来,但此时的那只花豹,正懒洋洋的斜趟着,旁边被张虎救回来的小豹子正贪婪的吮吸着甘甜的**,那副温馨的画面,让人早已忘却了刚刚发生的悲惨一幕。
旁边的吴永麟喃喃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无论你做了什么恶,总会有偿还的那一天的。”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多罗巴下面一个叫埔离的家伙,在逃进这深山老林之后,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动物的巢穴,望着那几个毛绒绒的家伙,一个歹毒的计划在他心头冒了出来。他当时孤身一人,便回去又从队伍中纠结了数人杀了回来,这一次,这些小动物就没那么幸运了,除了那头被花豹第一时间叼走的小花豹,其它的小花豹都成为了这些人腹中饱餐一顿的美食,虽然那些肉是酸的,但他们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当返回来的花豹看着地上被剥的血淋淋的毛皮,一阵悲切的低鸣在山中响起,而在返回商队途中的作恶之人,当时就少了一个,而后的数天,逐渐有人消失。
也许是花豹在报复的时候受了伤,耽误了回去喂奶的时间,在山洞中饿得受不了的小家伙居然从坡上滚了下来,而正好被路过的张虎给救了。
“师兄,刚刚那柱子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张虎突然诡异的盯了下吴永麟,幽幽的说道。
“我是那种人吗?可能是那木材早就腐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找一根结实点的木头。”吴永麟说完,回去给多罗巴报告了埔离的死讯,而多罗巴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他居然说眼不见为净,让吴永麟颇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