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儿在寒梅阁躲了杨青娘两天,第三天憋不住了,昨个高临让人把许可证给送到了文府,今早天还没亮,才敲了三遍更鼓,墨菊就悄悄给她送了过来,她得快点把东西送到酒坊里去,也好安了那些大小伙计的心。
换上一身银色毛领窄袖夹袄,一条银红兔毛斗篷,就这样出门了,刚到垂花门,杨青娘又蹦出来。
“三表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奶奶个腿!
文玉儿抽了抽嘴角,杨青娘这是质问她?哪来的底气?
“怎么,从何时起我出门,竟也要向青表妹报备了?”
“三表姐说哪里话,”杨青娘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咬牙,忽然朝文玉儿跪了下来,“三表姐,请带上青娘一起吧,求求你了!”
垂花门人来人往,下人们都朝这边望过来,杨青娘跪在地上,瘦小的身体抖如筛糠,好像她是那欺负人的恶婆婆似的。
“珍珠,我们走!”文玉儿眼梢都没给她一下,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想跟着她,若好好说话的话,兴许一高兴,她并不介意带上她这个拖油瓶,横竖又不是去办什么秘密的事情。
有门不走偏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想以此逼迫她就范,也不看看她是谁?她是那种在乎所谓好名声的人吗?
想跪你就跪着好了,干她何事!
“三表姐!”杨青娘错愕了一下,屡试屡爽的手段,为什么对文玉儿就不管用?
前面的主仆两人,早就转出了垂花门,拐上了通往前院的游廊。
杨青娘绞紧手中的帕子,缓缓站起身来,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盯紧了文玉儿。
文玉儿扶着珍珠的手背,踏上马车,刚刚坐稳,门帘掀开眼前暗影一闪,杨青娘爬上了马车,畏畏缩缩的喊了一声三表姐。
那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让文玉儿头上的火层层的往上冒,却假装没有看见,转头看向窗外,跟这种人计较,简直降低了自身的层次。
文玉儿把许可证送去了酒坊,正赶上酒坊伙计,在酒池子里搅拌发酵的高梁。
阵阵香气飘了出来,文玉儿抽着鼻子吸着酒香,站在酒池边一边好奇的看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伙计们说着话。
杨青娘嫌弃的皱着眉,用帕子捂着鼻子,远远的躲到门边,文玉儿原本送了许可证就要走的,见杨青娘如此,故意在酒坊多呆了片刻,由着她的脸从白变红,又从红变绿,才意犹未尽的准备离开。
没想到却因此遇上了一个老熟人。
“文三姑娘。”关明杭微笑着叉手施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天似乎更蓝了几分。
今日的关明杭穿了一身,石青色团云暗纹直裰,脚蹬青色皂底长靴,长身直立意气风发风度翩翩,把个杨青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乖乖,安阳城里竟有如此标致俊俏的人儿,不知道宋玉比他怎么样呢?
杨青娘瞪着一双花痴眼,流着口水的想着。
“关将军。”杨青娘站在文玉儿的身后,她没有看到她的那一副花痴样,回了一个标准的福礼道,“我们酒坊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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