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荆州的元气,都督即便想把鞑子赶回深山老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龙虎军团在,给鳌拜吃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冲到城墙下……”
说着说着,陈焕突然顿住,沉吟道:“要把鞑子赶走,也不难,只需……”
陈焕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住了话头。
果然,窦石温热切地问道:“什么办法?”
陈焕嘿嘿笑道:“只需请求周林佬的北上舰队至金州地峡做出登陆状,鳌拜非吓得屁滚尿流不可!”
“这……”窦石温眼中不无鄙夷,不屑道:“我该说你笨还是聪明呢?龙虎军团从旅顺撤离,鞑子的眼线就看不见?”
陈焕道:“济州岛那边,鞑子又看不见?鞑子虽然知道龙虎军团撤走了,又不知是撤到了上海?要知道,对鞑子而言,稍有疏忽,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皇太极舍得用六千骑兵来冒险?”
窦石温想了想,觉得有理,忙说道:“既然有好计,咱们马上去找郑帅!”
陈焕笑道:“不急,不急,你刚才说以辽地养辽军是胡说八道,我心里不服。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说出一二三,你真心地道声服字,就把都督赏给你的金护腕送给我!”
窦石温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心里万分不舍。金护腕乃纯金打造,当初对战左良玉时,窦石温立有大功,方得赏,上面刻有“忠”字。平日窦石温舍不得戴,一直供奉在居所,时常拿出来夸耀。
最终,窦石温咬了咬牙,道:“要是不能让我心服,就把你的‘汉魂’短剑送与我!”
陈焕没想到窦石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心中也万分不舍。不过,陈焕显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稍稍犹豫片刻,便与窦石温击掌立誓。
陈焕拿出一份舆图,指着辽东半岛上的盖州对窦石温说道:“要是在盖州筑一城,如旅顺一般,鞑子岂敢再跨入辽东半岛半步?届时,内地的商家,岂不是蜂拥而来?”
窦石温定睛一观,方才发现,长白山脉连绵数千里,一直伸入辽东半岛,辽东半岛犹如屋脊一般,中间高,两边低。其中,盖州扼守着从沈阳、辽阳至复州、旅顺的平坦大道,东沟则扼守朝鲜至复州、旅顺的平坦大道。
若真在盖州筑了城,荆州军的兵锋就推至距离沈阳三百多里的距离,必将成为鞑子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而且,鞑子绝不敢在后有坚城的情况下,大规模进入辽东半岛,否则,必然被荆州军前后夹击,损失惨重。
窦石温本能地觉得,盖州此城筑城,足以成为辽东战略形势的转折点。不过,窦石温哪会这么痛快地承认这点,不由得撇嘴说道:“纸上谈兵而已,何足道哉?岂不闻朝鲜对鞑子唯命是从,万一鞑子经由朝鲜,由东沟进攻辽东半岛,盖州还是没用!”
陈焕呵呵笑道:“朝鲜和辽东之间,隔着长白山,沿途山路长达两三百里,补给线拉长,路又难行,要是鞑子真选择这条路,咱们就来个迎头痛击,你不会被鞑子吓破了胆,连这点胆略都没有吧?”
说窦石温没有胆略,比杀了他还难受,因此,窦石温不再在东沟一线上纠缠,反而指着盖州说道:“此处距离沈阳仅仅只有三百多里,一旦我们在这里筑城,鞑子必然倾力来攻,恐怕城还未筑成,就被鞑子攻得七零八落!”
陈焕哈哈大笑:“窦大哥啊……窦大哥!你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对于我军的优势,你比我了解得多!我们控着海路,想在盖州登陆,自然易如反掌,而且补给可以源源不断地送至盖州,后路无虞。更关键的是,我军优势在于阵列而后战,巴不得鞑子拼命进攻一点。而鞑子的优势在于大范围机动作战,真要猛攻我军阵地,岂不是郁闷死?”
窦石温狡辩道:“没有个五万的军队,想做成此事,那是休想!而且,这还有可能演变成荆州和鞑子之间的一场决战,五万军队很可能还远远不够!荆州现在哪有钱粮去打这场战争?”
陈焕笑道:“那是都督操心的事,不用我去想。只要盖州城筑成,便可白白得到良田万顷,最为关键的是,得到都督梦寐以求的养马之所!都督在河南方城、在济州岛养马,地方狭小,连万把多骑兵都难以供应,要是有了辽东半岛,嘿嘿……那时,很可能金吾军也会拥有好几千的骑兵!”
言毕,陈焕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问道:“我说的,你服还是不服?”
窦石温恨恨地喘了一口粗气,甩手道:“算你说得有理!若输给你金手腕,能换来一场大战,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