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渔翁得利。
再者,即使能将温体仁赶下台,究竟谁得势还是一个未知数,未来的变数太多,无法预知是否对邦泰有利。
最关键的是,温体仁虽然小动作不断,倒也没对邦泰造成伤害。林纯鸿相信,邦泰能够轻松应付温体仁。
如此看来,暂时容忍温体仁方为上策。
至于纳粮一事,林纯鸿转瞬之间就有了对策。粮是要纳的,否则朱由检的老脸往哪里搁?朱由检没了脸,邦泰很可能灰头土脸。关键是纳粮后,必须捞到足够的好处!
林纯鸿立即将卢诗源从香港叫来,询问相关事宜。
卢诗源还未进入二堂,林纯鸿就闻到一股鱼腥味。待卢诗源进入二堂偏厅,林纯鸿笑问道:“卢总管,近来可好?难道在香港还需要事事亲为?”
卢诗源见礼之后,答道:“万事草创,属下说不得要盯紧点,以后就好多了!”
林纯鸿点头赞道:“不错,不错,短短两月之内,就招募人手四千余人,目前收支达到平衡了吗?”
林纯鸿的称赞让卢诗源甚为高兴,只觉得这两月的辛苦也算值了。他恭敬地回道:“现在还未达到平衡,鱼干还未被老百姓接受,估计再过个两月,当能盈利了。”
林纯鸿笑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扩大鱼干的影响,朝廷想征集粮食供应前线大军,任务摊派至邦泰,我想用鱼干代替粮食,运送到河南。”
卢诗源迟疑道:“这个应该是免费的吧?现在鱼干制作刚起步,恐怕会面临缺乏资金的困境!”
“这个你别担心,我会让财政司拨款,然后按时价购买鱼干!”
卢诗源一听,大喜过望:“军门如此支持属下,属下敢不尽心竭力?”
林纯鸿大笑道:“卢总管,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至少几个月内,你都不会愁销路,待鱼干抵达军中后,也相当于给鱼干打了广告。说说看,一个月你能拿出多少鱼干?”
卢诗源张口即来:“一万五千石!”
林纯鸿差点跳起来,“一万五千石?这比种粮食不知道划算多少倍!海洋真是聚宝盆、聚宝盆啊!”
卢诗源笑道:“这还是保守估计,随着出海的渔民越来越多,鱼的产量也会越来越大。并且,敞开收购和保险措施双管齐下,至远海打渔的渔民也多了!据秦总管说,上一个月,仅仅接到的渔船订单就达十二艘!”
林纯鸿兴奋不已,不停地在厅堂内转来转去,一番苦心经营,终于开花结果,任谁也难以抑制住激动。
“很好,很好,你每个月为朝廷准备五千石的鱼干,至于将鱼干交给谁,自有人来找你接洽!好好干吧,捕鱼可比海贸更为重要!”
卢诗源喜滋滋地离开了林府,这一趟,收获可谓沉甸甸的。
卢诗源离开后不到两天,陈奎就找到了林纯鸿,绕了极大的一个圈子,方才隐晦地表明,希望林纯鸿能为君父排忧解难,助朝廷解决迫在眉睫的缺粮之苦。
林纯鸿信誓旦旦地放言道:“为君父排忧解难,乃臣下之责,陈公公放心,林某人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挤出食物供应前线!”
陈奎并未注意到林纯鸿用“食物”代替了粮食,他见林纯鸿的态度积极,暗自松了口气,“林军门心忧朝堂,朝廷诸君多有不及!”
林纯鸿笑了笑,问道:“不知用四万石鱼干替代十万石粮食,是否可行?”
鱼干?那可是肉!比粮食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吃鱼干不仅耐饿,而且里面还有大量的食盐,顺便连食盐供应都免了!
陈奎坐镇广州,岂能不知林纯鸿大力发展鱼干制作业?
陈奎强忍住内心的激动,道:“那敢情好,林军门放心,咱家会向皇上说清楚的……”
陈奎的话还未说完,哪想到林纯鸿苦着一张脸,叹息着打断陈奎:“制作鱼干,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盐,现在食盐这么贵,鱼干成本高得吓人。陈公公能否向皇上建言,在琼州府新开盐场,专门供应制作鱼干之盐?”
陈奎大悟,我说呢,林纯鸿今日为何这么爽快,原来想在琼州名正言顺地晒盐!
这厮真是好算计!事事不肯吃亏!
陈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左右只是建言,能担什么责任?于是,他满口答应,满意地离开了林府。